7. 晚宴(2/3)

徐迎夏慢慢起身,目光忽然落到身侧的包袱上,里头锦盒系着的绑绳不知何时已经松开,露出一瓶晶莹澄亮的物事。

底下还仿佛写着一行小字。

徐迎夏翻过来对着光,目中渐渐显出惊讶来。

*

温世仁早已等得不耐烦,接连摔了几个瓷盏,才看到妻子端着托盘自厨房回来。

上头除了炸的酥脆小菜,还另备了一盅香茗,茶香四溢。

徐迎夏婉声道:“相公先喝点茶温温喉咙罢,方才说了那么些话,必定已干渴了。”

她难得这样嘴角含情轻言细语,伸手不打笑脸人,温世仁不便发作,板着脸接过去一饮而尽。

徐迎夏擦了擦汗,方才殷切地为其斟酒,准备陪他小酌。

哪知一回头,却见那素来暴戾的人物已死蛇般软瘫下去,趴在桌上。

徐迎夏斗胆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心下稍定,看来那人说得不错,这么点分量不足以致死。

她也怕是毒药,只斟酌着用银挖耳加了一小勺,还担心是诳她的。

哪知效果却这般立竿见影。

徐迎夏扶着桌角,长长吐了口气。不管如何,今晚她是松快了。

柳芃的绣工原地踏步毫无进步,温如韵是个很有耐心和责任感的老师,无奈徒弟却是块死不开窍的顽石,任凭温如韵如何教导,柳芃也分辨不出那些丝线的颜色有何差别——在她看来一样是绿,什么浓绿淡绿深绿浅绿根本没差嘛。

温如韵道:“可我听姨娘说,陛下的衣裳都要用八十种颜色呢,你打算鱼目混珠?”

她那个姨娘原在宫中织造局当过差事,想来论据是可靠的。

柳芃:“……不如干脆别绣花样,直接用布裁一裁好了。”

“你当穿孝呢。”温如韵对这种破罐子破摔的作为十分无语,再说就不怕触犯皇上逆鳞?一个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到时候真有人给她收尸了。

柳芃,“……我再学学吧。”

比起女红,她对温家的兴趣显然更大,“你那哥哥嫂嫂现下怎样,还是朝打暮骂么?”

温如韵也是一头雾水,她跟徐姐姐原本动不动就通信,可这都有三五日没来信函了,听说徐迎夏还叫了裁缝到府里量衣裳——她怎么有心情关心穿戴?

柳芃大概知其底里,含笑道:“她肯安心过日子也是好事,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还未完,她给徐迎夏的灵泉药量,显然不止让一个人昏睡那么简单,徐迎夏这么每晚当安眠药似的掺那么一点,更像是麻痹自己——问题的根源并未得到解决。

她的婚姻生活并不会因此变得幸福。

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柳芃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对了,后日是阖宫夜宴,你可打算赴会?”柳芃猛然想起这茬,要不是李德全好心提醒,她都不知道名单上还有她的一笔。

“姐姐忘了,我的位份是没资格出席的。”温如韵笑道。不过她过惯了安生日子,也不稀罕那种热闹。

柳芃却挺犯难,她虽进宫三年,勉强也算个“老人”了,可她连宫里那些同事都没认全呢,到了宴会上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一概不知,不会还要她敬酒罢?

她酒品非但不好,甚至可以说极差。

温如韵安慰道:“你还说我杞人忧天,我看你也是小题大做,宫宴多少来客,若个个都去敬酒,不得闹翻天了?我想不至于的。”

柳芃亦觉得如此,反正她打算小富即安就好,出头椽子什么的,还是给别人去当罢。

宫宴的布置比柳芃想象中还热闹,数盏大红灯笼悬在房梁四角,照得殿内亮堂堂一片,与白昼不相上下。

听闻是窦淑妃负责的,倒是颇有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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