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2/2）

“一个人的容貌，声音都可以改变，但唯独改变不了的是骨子里的灵魂。”他定定地看着窈娘，“不管是前世的窈娘，还是现在的明熹公主，只要是你，我便不会认错。”

看着对方炙热的视线，她竟然以为对方喜欢明熹公主，而要迫害于她。窈娘撇开移开视线，自嘲地笑笑：“你曾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却怕你要对我动手，还拿着匕首防备你。”

她知道自己中毒，本就活不久，但她暂时还不想死，至少要等她查清皇后必杀自己的原因。

“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雍忻低声道。

“雍大人，我不会因为你的一个梦，亦或者你多次舍命相救而……以身相许，那只会侮辱你。”

窈娘想起自己的经历，脸上泛着一丝凉意，倘若当年顾蔺没有因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或许今日的一切都将不会发生。

“我可以等。”雍忻漆黑的眸光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随即又卑微地说了句：“但倘若你有念头，可不可以第一个考虑我？”

看着带着希冀目光定定望着自己的雍忻，窈娘发现自己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喉咙微哑，红唇轻颤，最后在他灼热的视线下，她点了点头。

雍忻唇角微微勾起，一向冷冽的眼底浸满了笑意。

他眼中的笑却刺痛了她的眼，她知道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回应有多伤，又有多痛。然而，这次她心口的痛，却是因他而起。

窈娘不忍再对上雍忻的视线，因而错过了雍忻眼底一闪而过得逞的轻笑，经历了那样惨痛的婚事，他知道她的心封闭了起来，为了让她容下他，他只能把血淋淋的自己展露在她面前，得到她的共情，便是迈向她最好的一步。

窈娘继而看向水晶棺里前世的自己，“烧了吧。”

雍忻：“好。”

随后两人从禅房走出来，九思迎上去躬身行礼：“大人，公主，法师在后山等候两位。”

窈娘侧头疑惑看向雍忻。

雍忻示意九思先行退下，然后朝窈娘道：“了灯法师，是我今日带你来万佛寺真正的目的。”

她知道这位法师，万佛寺第一人，听闻他原先只是个小和尚，但多次救先帝于危难之中，也曾为民为国披过战甲，上过战场。

先帝曾试图封他为异姓王，但他宁愿在万佛寺修身养性，也不愿踏足朝堂之上，先帝三请出山，皆被他婉拒，最后先帝亲自为万佛寺提笔写下御赐牌匾，并封万佛寺为大禹第一佛寺。

万佛寺后山处，烟雾环绕，瀑布倒流而下，谭中之水清澈见底，而在旁边是一片绿竹林，竹林之上是一座由通透碧玉的竹子打造而成的竹亭。

窈娘随着雍忻走上竹亭，很快见到了传说中的了灯法师，她本以为了灯法师该是一副得道高僧，亦或者是严肃冷然的模样，没想到他却是慈眉善目，宛如佛寺里的弥勒菩萨，给人一种和蔼亲切的感觉。

“雍施主，这便是你费尽心思想要老衲见的人？”了灯法师慈爱的目光落在窈娘身上，明明是仔仔细细打量着她，但他的视线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雍忻眸色一沉，上前一步挡在窈娘身前，他不想任何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哪怕对方是个老者，甚至是僧人。

了灯法师倒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道：“护得这么严实，看来你是找对人了。”

窈娘看了看雍忻，又看看了灯法师，而后颔首道：“了灯法师。”

了灯法师也笑眯眯冲着窈娘点点头，雍忻瞥了眼他，“先忙正事。”

正事？窈娘满是疑惑，直到了灯法师给她把脉，她才知道原来雍忻是为了给她解毒，所以才带她来见了灯法师。

诊脉期间，雍忻一直沉着脸站在窈娘身边，神色庄重，好似比她还要在意。

窈娘搁在腿上的手悄然握紧，她欠雍忻的越来越多……

了灯法师听雍忻听说过病患的情况，他心底大致有底，只是没想到比他想象中的要奇特得多，不过他神色未变，雍忻眉峰一紧，他知道对方越是不动声色，那么她的情况就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