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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美女雕刻小天才而已。

谁能跟璀璨明珠、天之骄子、千年奇才、富二代之光宋阿饼比呐!

这样想着,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江澄子便找了个借口推脱了,并没有跟父母一块去参加宋秉文的庆功宴。

她干嘛要去自寻其辱,不仅要被宋秉文的优秀秀一脸,还要遭受自己母亲的拉踩贬低。

她索性一大早就谎称宫老师有任务安排,跑去工作室去了。

周末的工作间碰巧没有人在,没人打扰下,江澄子不知不觉就独自刻了两个多小时。放下尖刀时,忽然觉得有些累了,后颈也有些僵硬,正想伸个懒腰,转动下脖子。谁知,胳膊刚一抬起,就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的一块木料,掉了下去。

江澄子弯腰去捡,突然一双手先于她捡起。指节修长,腕部有力,小臂线条紧实流畅。

这是......

江澄子抬起头。果然,对上宋秉文的面庞。

她的脖子更僵硬了。

她都躲到这里来了,他还能跟来。他不应该正在庆功宴上享受大家的美誉么?跑这里来做什么?来炫耀他的学历?炫耀光宗耀祖?炫耀成功接手了家业?顺便甩她一脸?

宋秉文将木料重新放到她的桌上,直起身在她身侧站定。

江澄子没跟他打招呼,将头转了回去,继续对着自己面前那块木料,又拿起了一把小型的刨刀哼哧哼哧地削着木屑。

宋秉文凝眸看了她一会,默了默,主动开口:“我下周一毕业典礼,然后拍毕业照。”

江澄子手上没停,撇撇嘴:“告诉我这个流程做什么,我又不读博。”

忽然又停下了动作,瞥他,顺便一挑眉:“还是,你想跟我炫耀?”

“不是,我是想让你跟我一块拍。”宋秉文面色认真。

江澄子愣了一下,视线描摹了一圈他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迷惑:“跟你拍...毕业照?我为什么要跟你一块拍毕业照?”

宋秉文脸色有些不自然,思考了足足几秒的时间,才道:“毕竟你也在我宿舍住了这么久,也算是我博士回忆的一部分吧。”

江澄子皱眉,这是个什么鬼理由?

她想到那段被他克扣的日子,难道他还觉得是段美好回忆?学霸和学渣的脑回路果然不一样。但是转念一想,不管怎样,客观来说他确实收留了她,而他本没有义务这么做的。

她半晌没说话,最终还是含糊应了声:“那...再说吧。”

——

第二周的周一上午是华大的毕业典礼,作为全国top1的大学,这种盛事自然引发了社会热切的关注。几十家媒体都聚集过来,更别提还有自发前来围观的群众。

典礼上,宋秉文作为毕业生代表,在礼堂正中的讲台上致了辞。

这种事对从小到大做过无数次的他来说驾轻就熟,并不是什么多值得一提的事。

但这次因为华大的名气,加上媒体宣传的缘故,毕业典礼在微博上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

因而宋秉文顺理成章地上了热搜——#华大博士毕业生代表#

实际上,一开始的报道并不是单独为他,他的讲话夹杂在一系列的流程之间。但偏偏从中脱颖而出,聚焦了全部的目光,热度越来越高。

在这个只有短短不到一分钟的视频节选里,能看到站在万人体育场馆中央讲台上的宋秉文沉稳镇定,举手投足之间张弛有度,毫不惧场。

他身着红黑色的博士服和黄色的垂布,宽大的衣袍穿在身上,却依旧没有遮掩住他挺拔的身形。头顶的灯光自上而下聚焦到他的面庞,脸上线条走向被照耀得分明流畅,阴影拓下的眉骨深邃,唇色却淡得有些清冷。

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声线比平日里低沉了一些,裹杂着不易觉察的磁性质感。

视频底下的评论很快热烈起来:

......

这个热搜从早上一直挂到中午,江澄子睡到自然醒,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时候,正好刷到了宋秉文的视频。

她点开看了一阵。

确实,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真没得说,这样的死亡打光手法和魔幻拍摄角度都抗住了。而且,读博这几年好像也没有摧残他,黑发浓密,眼眸带光,反而有种少年的意气风发,但神情气度又趋于成熟,多了几分成竹在胸的泰然自若。

她重新趴下,下巴抵在柔软的枕头上。

她记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听父母说宋家经营的是制药业,她还兴冲冲地跑到学校去,到处跟他的迷妹们说:

宋秉文将来长大了是要去卖狗皮膏药的,你们要是喜欢他呀,就得跟着他去天桥底下摆个地摊,将牛皮癣粉装成一包一包的。

从现在这个评论的热潮看来,牛皮癣粉估计会脱销吧。

正想着,忽然叮的一声,手机悬浮窗上显示,收到了这位热搜主角发来的信息:

承书扰得他心里很烦躁。

江澄子只看了一眼信息,就把手机扔在一边,继续晃着腿计划着接下来要干什么。

今天她没有去工作室,可以有一天的悠闲时间。中午睡了个懒觉,到现在半下午了,总觉得还是得做点儿什么才不算白费了这一天的时光。

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她把主意打到了钱上。

其实,她名下有很多资产。

她有家族信托基金,从十八岁起就可以每年领上百万。

还有家族企业的股份、证券和基金,都有专门负责自己财务管理的职业经理人代为打理。虽然每个季度会有固定的报告,但她从来没认真听过,所以自己也不清楚进出账。

另外,还有不动产。她不知道具体的数量和位置,唯一知道的,是她在市中心黄金地带有一栋三层的门面,市值已经破亿,每年的租金也是上百万。

之前因为跟家里赌气,所以这些钱都没有动用,过了几个月窝火的日子。

现在终于可以回到挥金如土的大小姐生活了,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那些冬眠的小钱钱。

之前她只负责刷卡,从来没有关心过账面上的数字,反正也用不完。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在宋秉文的压迫下过了一段穷日子,江澄子第一次对钱产生了些概念,也似乎看得更重了一些。

于是,她一时兴起从床上腾起来,打算自己去收租。

体验一下包租婆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