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入夜,余家西院屋外几十个家丁值守。

门、窗,能出去的地方全站在家丁。

余颜汐已经被关在屋里三天了,余怀山的妾室冯姨娘亲自将她的贴身丫环半夏带走,就怕两人串通好了逃婚。

祖母前几日带着余天磊去了庙里烧香小住半月。眼下唯一能帮她的两人都不在家,只能靠她自己了。

那日,她和梁景珩和衣而睡,谁也没有占到对方便宜。

无事发生还想让她乖乖嫁人?做梦!

余颜汐被困在屋里三天,屋外的防守渐渐松懈,趁门外值守家丁换班的空挡,她悄悄翻窗溜了出来。

三天不见半夏,她知道一定是被人绑在柴房,于是趁夜色摸去柴房。

果不其然,半夏被捆在柴房,嘴里塞了一团麻布,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余颜汐急忙扯去她嘴里的布,给她松绑,“冯姨娘干的?”

半夏手脚一直被麻绳绑着,如今手腕上一圈青紫色印记,她忙用袖子遮盖住。为了不让余颜汐担心,她忍住疼痛,淡淡道:“她们不让我靠近姑娘,怕姑娘逃走。”

半夏的动作还是晚了一步,那一圈刺眼的印记已然落到余颜汐眼中。余颜汐伸手为半夏整理头发,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脏东西。

“敢动我的人,日后新账旧账一起算。”她眼中露出一抹厉色,锐利如刀锋,微黄的烛光映着她冷艳的容颜,肆意张扬如冰山一般的蛇蝎美人。

柴房外面无人,余颜汐直接带着半夏出去,打算从后门出去,谁知余怀山留了一手,后门被死死封住,不得已,她打算冒险翻/墙。

前厅右侧院子里有一个带木盖的水缸,踩在水缸盖上轻而易举便能翻墙出去。

猫着腰途径余怀山寝屋,余颜汐听见冯姨娘的声音。

冯姨娘是余怀山的妾室,也是当年害她母亲离开余家的罪魁祸首。

余颜汐停下脚步。

烛光将冯姨娘的身影印在窗上,歪歪斜斜,“这几年丝绸店生意不景气,但若能攀上安和侯,日后的生意定能红火,还怕没销路?”

冯姨娘拧干帕子递给余怀山,余怀山擦了擦脸,道:“梁家能帮我吗?”

冯姨娘:“怎么不能,颜汐嫁到安和侯府,余梁两家攀亲带故,他家粮店、酒楼、田产那么多,随便分一点出来都能够我们家吃上好久。”

“颜汐不想嫁,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余怀山在盆里洗洗手,接过冯姨娘拿来的帕子擦干手。

冯姨娘知道余怀山心软,她已将给女儿铺好了路,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柔儿,谁也别想打乱计划,“姑娘家的清白岂能儿戏,梁家愿意娶颜汐,就是在对颜汐负责。况且聘礼都收了,若是我们悔婚不嫁,日后定会有人拿这件事对颜汐指指点点。”

话语中肯,句句都在为余颜汐考量,余怀山听了进去。

见他面色迟疑,冯姨娘接着说:“上次我们为了接拿单北方丝绸的生意,亏了不少,现在入不敷出,账簿上亏空大,若能借安和侯这边将亏空的银两补上,便能省下不少。”

余怀山重利轻情,冯姨娘将这点拿捏得死死,果不其然,余怀山思忖片刻,道:“明日我便去安和侯府,将婚期定了。”

梁家前阵子来余家下聘,但是余颜汐打死不嫁,余怀山便没有着急定婚期。

冯姨娘就等着他这句话,眉梢一喜,道:“十日之后,黄道吉日,宜嫁娶。”

余颜汐一走,没人添乱,她从妾变成正主的路便顺畅许多。

屋外,余颜汐眸子一眯,想到一个办法,拉着半夏回房。

她不走了。

你们无情无义,便不要怪她也无情无义。

看守的家丁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打瞌睡,各个手里抱着一个粗粗的长木棍,听到一阵开门声,齐刷刷站起来。

却只见刚踏进屋子的余颜汐回头,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待半夏进屋,旋即反手关上门,余光带着几分不屑。

“想逃?或是回来了?”一家丁不明所以。

另一人见怪不怪,手中操着木棍站回自己该站的地方,“管他是什么,人还在就成!”

屋内亮起一盏灯。

余颜汐唤半夏到书案前,小声同她粗略说说当前的计划,“人肯定是要嫁的,但我准备在新婚之夜逃婚。堂堂皇室惨遭逃婚,梁家面子挂不住,认为多多少少跟余家脱不了干系,势必会去讨个说法。”

“还想从我身上找到赚钱的办法,我呸!”

情绪过激,意识到声音有些大了,余颜汐忙捂住嘴巴。

半夏瞧见不禁笑出声来,却见余颜汐瞪她一眼,忙收住,低声道:“姑娘好计策!”

趁热打铁,余颜汐当晚便将成婚那日逃婚要用的东西列了个清单,东西她有现成的,只需混在嫁妆中带过去便好。

唯一棘手的就是怎样轻松拿下小恶霸梁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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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余颜汐改变注意了,她决定留在梁家。

翻了个身,余颜汐不再回想糟心往事。

她呼吸浅浅,渐渐睡着了。

翌日清晨。

梁景珩睡在软榻,一夜难眠,他听见余颜汐下床的声音,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却见她精神抖擞同他道了声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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