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2）

起初是赵曳雪拉着北湛跑，到处都是人，她的速度并不快，再加上个子娇小纤瘦，好几次反倒被别人推得站立不稳，北湛看不过眼，伸手护住了她。

及至后来，都是北湛在分开人群，赵曳雪紧紧揪着他的袖子，两人穿过长长御街，到了朱雀门的门楼处，那城墙上挂了许多灯笼，远远望去，蜿蜒迤逦如龙一般，壮美非常。

赵曳雪指了指城墙，道：“我们上去。”

她说完，便拉着北湛的袖子，过了门楼就停下来，理了理自己散落的鬓发，又掸了掸斗篷，整理好之后，这才施施然往城墙下走，去往城墙的石阶处，有数名兵士正在值守，见了赵曳雪，将她拦下来：“此处不可擅入。”

赵曳雪微微扬了扬下巴，道：“是长公主殿下让我来的。”

那兵士借着灯笼的光仔细端详了她半天，仍旧没认出来，但见她姿态高傲，从容自若，通身贵气，不像是普通人，斟酌之下，缓和了语气道：“既然如此，是小人失礼了，请。”

他让开一步，赵曳雪便顺利地拉着北湛上了城楼，步履轻快，北湛忍不住望了一眼她的侧脸，一副高高兴兴的模样，无忧无虑，就仿佛刚刚被兵士拦住，认不出身份，于她而言，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是一国的公主，按理说来，身份应当是十分尊贵的，可是她为什么却连去上元宫宴的资格都没有？

北湛满腹疑惑，在昭国，他的那些姐姐妹妹们也是公主，她们骄横跋扈，颐指气使，心高气傲，见谁都是抬起下巴，不屑一顾的模样，好似地位比她们低的人都是蝼蚁。

北湛从没见过赵曳雪这样的公主，就连皇城的兵士都不认得她。

他的这些想法，赵曳雪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兴奋地拉着北湛奔上了城墙，所幸烟火仍在继续，视野骤然开阔了许多，从这里几乎能俯瞰整个燕京，处处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如同天上人间。

十数道烟火如流光一般飞快地划过夜空，然后一齐砰然绽放开来，天幕霎时间亮如明昼，将燕京笼罩于那绚丽的花火之下，隐约勾勒出楼阁飞檐，粉墙朱户，曲尺朵楼，壮美得令人震撼。

漫天的星雨如瀑，纷纷扬扬地坠落于人间，令人目眩神迷，赵曳雪忍不住伸出手去，试图去抓一朵，将它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