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米饭(2/5)

金宝气不过,狠命扔出手里的竹竿,不偏不倚正击中公鸡的脑袋。公鸡晃了晃身体,咯咯几声,很快倒下不再动弹。晚上一大碗喷香的红烧鸡肉没人动筷子,只有金宝大口小口,筷子没停顿,十足开了一次荤腥。

父亲忍无可忍,待金宝才放下碗筷,便把他送到那条曲曲折折山路上。皎洁的月光笼罩着金宝敦实的背影静静消失在山脚,父亲摇摇头,喃喃自语:“回去吧,俺也不是厌烦你……俺只是心疼闺女。”

秋收完毕,家人迅速在村里给妹子说了亲事,妹子坚决不应,连面也不给见,可对方却认了真,刷房子,打家具,赶着出过年办喜事。

麦粒子撒下地,日子陷入平常,除了偶尔赶大集,多半的时间里,庄稼户就是守着三餐数日子。生活就像村口的河水一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日夜流淌。

三个月后的深夜,金宝再次出现在家里。这次他不是坐着,是跪着,依旧不声不响。父亲满脸通红,是气,也是臊。他瞪着披头散发的妹子,微微张开抖动的嘴唇,却说不出任何话来,最中“啪”的一巴掌狠狠落在自己脸上。

妹子被母亲拖进卧房,她也不顾撒花棉袄的布纽扣一个,散一个,嘴里不依不饶:“俺就要嫁给金宝,谁也别拦着!”

母亲暗暗垂泪,“你和金宝在草垛里被亲家逮着,人家还亲自送到门上来,你让俺们一家人的脸往哪搁?”

“谁是你亲家?山里的金宝妈才是!”

“你……”母亲极力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俺劝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该说的,不该说的,俺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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