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3)

见继子回来,便抬头从笼子上头瞥了他一眼。

刘美花也没问他咋一晚上没回来,知道多半是在山上。

只是梁川推门进去,刘美花还是眼尖看到了继子手上的血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问:“手上咋弄的?”

这话倒不是说有多关心他的安危。

打猎好歹是个有危险的活计,早些年的时候,梁川年龄还不大,偶尔遇到什么体型大些的猎物,是会受点小伤。

所以她瞧见梁川手上的血迹,就以为今天也打到了什么好东西。

梁川怔了一怔,垂眼看去。

右手掌心上,的确有一道挺明显的血痕。是昨天晚上,他自个儿拿匕首划的。

因为当时没觉得有多疼,觉得应当划得不深,此刻看,那伤口分明有个一寸来长,皮肉外翻,又因为昨天夜里又是拔毛又是烤鸡,上头已经沾了些草木灰。

看着是有点渗人。

不过梁川却是在想别的。他想起为什么给自己来这么一刀,自然也就想起源头那人。

“没。”梁川把手心合上,没再让那块儿露出来,“娘我进屋了。”

“哎!”

一会儿仍旧是要去田里,接着翻土。

梁川进屋洗了把脸,唏哩呼噜喝了碗稀粥,背上背篓准备下田了。

被刘美花叫住,拐弯抹角问了几句话,还是昨天打猎的事情。

这一两年,梁川本事见长,打到好东西的次数也变多了,一个月去一回镇里,积攒的山货加在一起,可以卖好些银钱。

两亩田根本不够全家五口人吃的,梁川的那些钱,一部分挪出来补贴家用,买肉买蛋,另一部分,则是他自己存着,也不知存了多少。

但刘美花寻思着,总该是有不少了。要是这小子藏了心思,打到了什么好的没给家里说,那更是不得了。

这不,问清了昨天的确是啥东西都没打着,而不是打着了被梁川自个儿藏着了,才放了心。

又唉声叹气,念叨了几句他的婚事。

虽说刘美花对这个继子不怎么上心,可在梁川的婚事上,她跟梁老汉倒是一边儿的——希望梁川赶紧找个媳妇,早点成家完事。

一来,梁川是当大哥的,他的婚事没着落,按村里的规矩,梁田这个做老二的,也不好越过哥哥先谈亲事。

眼见着梁田过完年就满十三岁、进十四岁了,也该留心起来了,这年头成亲都早,好姑娘更早。

二来么,梁川的媳妇一过门,她也能稍微松快些,摆摆婆母的架子,这屋里的活,有媳妇干就成了,她乐的清闲。

上回梁老汉得罪了王媒婆,又被毛六在村口树墩子那里指桑骂槐了一通,如今全村都在看梁家的笑话,觉得梁川这一时半会是找不到媳妇了。

刘美花就想着再探探继子口风。

不过刘美花说了几句,看继子脸色冷冷淡淡的,一副心情欠奉的模样,也就闭了嘴,嘀嘀咕咕的出去了。

梁川主意大得很。在这屋里,谁都做不了他的主。

娶不到媳妇就娶不到吧。刘美花心想。

只是得想个法子,给王媒婆送点糖啊肉的,梁川找不到媳妇就算了,梁田可不能就这么耽搁了。

-

梁川这一去田里,就呆了一整天。

中午的时候,别家都回去歇息吃饭了,他就往田埂上一坐,吃自带的干粮,喝水囊里的水,囫囵填了肚子,抹了把嘴,又开始干活。

别人看到这幅光景,定要打趣一句,说川哥儿,你不累吗?这么拼命,是不是就为了攒钱娶媳妇啊?

其实不然。

最根本的原因,是这么点儿活,在梁川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总是看人割麦子,没割多久就喊累,梁川觉得不至于。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

等太阳下了山,梁川收拾东西往家走。

天气愈发冷,天也黑得早了,等到了村口的时候,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家家户户的饭菜香味飘了出来。

只是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像是有什么热闹事发生。

走得近了,果然见一群人围在一处,中间传出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又是哭又是嚎的,语无伦次说着话。

梁川不爱凑热闹,背着背篓,往旁边绕着走。

那圆圈中间被围着的,是正是陈小幺的奶奶陈阿奶。

陈阿奶今年七十多了,早几年眼睛耳朵就不好使了,近些年,脑子也不好使了。

听陈家旁边那户人家说,这些年,陈阿奶总是神叨叨的,有时清醒,有时候糊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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