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2)

文嘉也仔细检查了车里其他人的状况,确定无人生还,而后便一一彻底送它们上路。

老袁端着冲锋枪,绕着货车走了两圈,“话又说回来,这大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也不少,没看见丧尸大规模袭击离开基地出来搜集物资的人啊,他们这小小的一辆车,怎么就被追赶成这样了?”

秦池也正觉得疑惑,听见这话后特意仔细检查了货车。果然,货车底部,有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老袁,文哥,你们来看。”

那两人迅速靠过来,都看见那只断手。

“好家伙,够狠。”老袁感叹一声。

丧尸对血腥味极其敏感,这小小一只断手,足以把周围的丧尸全都吸引过来了。也难怪,谢家人这么“倒霉”,被那么多丧尸围攻,死无葬身之地。

看汽车翻倒时是密闭状态,里面的人出不来,应该是这两批人产生分歧,在汽车出事前,另一批人就已经离开。

老袁检查过现场脚印,判断出那批人逃亡的方位,再让秦池取出两辆越野摩托,叫上文嘉和巴屏去追,其余人留在房车上。

慕子虽然也担心,但知道自己去了也无济于事,只好回到车上去。

这一等又是很晚,他们才带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谢玉泽兄弟俩回来。

二人满身是血,但幸运的是,没有丧尸造成的伤口。

等一切安置下来,秦池才跟张知和慕子说起他们看到的事情。

“我们去的时候,正遇上他们被丧尸围攻,那会谢玉沼受击晕倒,谢玉泽在保护他。”

当时情况已经十分危急,除这两人外,其余人都死掉了。

跟他们同行的人有那个Omega和他老公,以及年纪最大的老人,还有谢爸跟熊孩子一家。

这一大家子也死得相当惨烈,Omega被开膛破肚,熊孩子脑袋都陷进胸腔里,惨不忍睹,只有谢玉泽背带谢玉沼艰难爬到树上,这才等来老袁四人的救援。

张知检查过,谢玉沼是后脑受伤,大概是被什么重物击打导致的晕厥,谢玉泽则是精神紧绷到极点,在得知获救之后松懈下来,晕了过去,两人都没有大碍。

随后,秦池跟文嘉还是回到驾驶室里,继续往夕照基地开,其余人留下照顾兄弟二人。

昏睡时,谢玉泽一直在做噩梦,嘴里叫着“不要”“放开他”“别咬他”等等零散的字眼,可见之前发生的事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冲击。

慕子心疼偶像,在旁边给人拧毛巾擦脸,时不时给喂一点水,保持嘴唇滋润,另一边的谢玉沼则是乔安在照顾。

当下状况,只能先带他们一起去夕照基地了。

又过了几个小时,谢玉泽终于醒转,得知是老袁他们救了自己后,深感惊讶。

只是,再一听说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自己哥哥后,他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悲哀,半晌都没说话。

张知把巴屏炖好的鸡汤端过去,谢玉泽喝了一碗,等精神稳定一点后,再向众人说起他们的经历。

“货车太小,坐不下二十多个人,非常挤,速度又慢,所以以五叔他们一家为首的Alpha们仗着身强体壮,把爷爷跟爸爸,还有怀孕的堂嫂,以及最小的堂弟几个人赶了下去。我跟哥舍不得爸爸,只好也跟着走。”

慕子震惊了,“还能这样?”

谢玉泽看看旁边床上熟睡的哥哥,苦笑着说,“有什么办法,他们人多势众,都同意不要老弱病残这些累赘。你们别看堂嫂那人对我们泼辣,但在其他人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特别是我姑姑,她生性好强,说一不二,提出把爷爷赶走的也是她。”

“如果你姑姑是那个Alpha女人,那她已经死了。”老袁端着茶杯走过来,轻飘飘地说。

谢玉泽一愣,随即抹了一把脸,“我们被赶下车的时候,姑姑她们都还活着,难道车子被丧尸袭击了?”

“对,车子尾部被人捆了一截断手臂,大概是你们离队前,有看不惯你们行径的人干的。”

谢玉泽不再说话,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也是,谢家一直不懂收敛,得罪了好多人,别人想借机让他们死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是所幸,他和哥哥活下来了。

又过了许久,车子开到原来夕照市边缘,谢玉沼终于也醒转,在得知全家人只剩自己和弟弟活着后,也悲痛莫名。

其余人他们可以不在乎,只有爸爸跟爷爷,是兄弟二人心里挥之不去的痛。

“我是被堂哥打晕的,当时有丧尸追过来,堂哥为了保命,就想把离他最近的我干掉,争取逃脱的时间。”想起当时那一幕,谢玉沼也没想到,自己的堂哥会那么心狠。

谢玉泽接着说,“当时哥被打晕,我跟爸没法背着他逃,只好往树上爬。可谁知道堂嫂还不满意,要堂哥把我跟哥拖下去喂丧尸,我爸他……”

慕子追问,“叔叔同意了?”

张知揉揉慕子的脑袋,示意他别说话。

谢玉沼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爸那么怂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发狂了,冲到旁边树上拽着堂嫂的脚,把他拖下树,推进了丧尸堆里。”

慕子等人听见,都吸了一口凉气。

谢爸在亲戚们面前,一直是很懦弱无主见的人,哪个小辈都能踩他一脚。面对亲戚们的欺凌,他也从不生气,觉得只要这么卑微地活着,就能得到兄弟姐妹们的认同,跟那些人成为真正的一家子。

可是人生最后的时刻,他还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被伤害而发怒,让平时最爱欺负他们的人陪了葬。

当时Omega被拖到地上,他老公赶紧过去救人,却也被谢爸死死拖住双脚,一起被丧尸咬死。

那会谢玉沼还没彻底晕过去,意识模糊,只记得一片血雨中,爸爸好像解脱了一样,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份对家人的执念,是枷锁,是束缚,临死前终于能解脱了。

目睹全程的谢玉泽抱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谢玉沼表情悲哀,也不愿再回忆当时的情形。

无论如何,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就不要再追忆了。幸存者们要向前看,才能走向未来。

车厢里没人说话,只隐隐听到兄弟二人隐忍的哭腔。

会客厅中,乔安抱着婴儿,坐在窗边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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