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7)(1/2)

萤火(7)

清早,阳光温和,微风暖软。

程池迷糊着睡眼从房间里出来,便见衣帽间里,陶婶拿着熨斗,正在熨烫一件黑色的西服,款式很新潮,并不像程正年的风格,她打着呵欠,随意地问了声:“陶婶,谁的衣服?”

“许先生的。”

陶婶眉眼含笑,将衣服规整地叠好。

程池心提了提,似乎不大确信,脚步退回来,皱眉,问:“哪个许先生?”

就在陶婶正要说“许刃”的前一秒程池立刻打断了她:“算了。”

算了,不想知道。

她故作漫不经心地从衣帽间走过去,跑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来,抠着脑袋死命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脑子里闪烁着零零碎碎的画面,并不清晰,他将她按在车椅上,那个霸道而又深情的亲吻,她以为那只是醉酒之后一个春光旖旎的春梦。

不能吧!

别啊!

程池将脑袋埋进沙发里面,低沉地叫了一声,暗暗发誓,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和杨靖他们去喝酒了,喝醉了随便就把她给了旁人,太不负责了吧!

洗漱完毕,程池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无比熟悉的汽车鸣笛,她跑到窗边探头往下望去,只见一辆帅气拉风红色法拉利开进了花园。

她的心颤了颤。

没命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随便胡乱地抹了几把粉,梳了头又从衣柜里扫出一把衣裙扔床上,选了半晌,选出一套天蓝色小短裙换上,在试衣镜前兜了几圈。

收拾妥帖之后出门,却见法拉利上下来的人,不是许刃。

司机小张见程池出来,对她礼貌地微微鞠躬。

巨大的失望感袭上心头,程池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懒懒道:“你是许刃的司机。”

“许总叫我把车给程小姐送过来。”

小张说:“许总本来是要自己来的,但是公司临时出了点变故,有个紧急的电话会议…”

他还没有解释完,程池意味深长地闷哼了一声:“许总,大忙人。”

小张尴尬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昨晚…”程池看了看小张,问道:“昨晚他是不是也挺忙的?”

“是啊!”

小张想也没想便说道:“昨晚也有股东会。”

程池心说,那应该不是他送她回来的,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些失落。

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烦死了。

程池回头唤了院子里的园丁过来,让他将法拉利开进车库,顺带把那辆本田开出来给小张,她答应了许刃,俩人换车。

“这车是我送给许…”她顿了顿:“是我送给许先生的,法拉利还算我买他的,你等我给他开张支票。”

她说完便转身要去父亲书房拿支票。

小张连忙道:“许先生说过,如果程小姐真的要买他的车,就用自己赚的钱来买,如果是程先生的钱,他不会接受。”

程池脚步微微一顿。

听着这话,突然有种想爆粗的冲动。

这是间接地骂她啃老,不能自食其力还是怎么着?

她现在一个月工资抵了天不过7000,那辆法拉利原价买回来的时候,好几百万。

见程池脸色不好看,小张连忙解释道:“许先生的意思,大概是不希望程小姐跟他在钱的问题上太过较真。”

“我知道他的意思。”

程池红了红脸,压着调子咬牙沉声道:“他有本事了,见不得我们这些没本事的,我知道。”

小张实在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噤声。

这时候陶婶从宅子里走出来,将一个白色的纸质口袋递给了小张,说:“这是许先生的衣服,麻烦您给他带过去。”

小张欣然接受了衣服,程池看着那个口袋,连忙问陶婶道:“他什么时候把衣服扔我们家的!”

“昨儿晚啊!”

陶婶说:“小姐您忘了吗,是许先生把您给抱回房间的。”

“…….”

昨天晚上那些支离破碎的亲昵片段,果然…都不是梦?

程池脸微微有些红,心跳加速,脑子里却一片浆糊,他怎么能……

小张见程池发愣,弄不清楚她和许总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便再说什么,只好默不作声地将车开走了。

微风习习,阳光洒满她的肩头,树梢上鸟儿欢快的叫唤着。

程池看着面前这辆红艳艳的法拉利,突然有些头痛。

许刃他…已经是有妻子和儿子的人。

程池就算再没出息,再余情未了,也不可能会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她绝对,绝对不会做插足人家婚姻的混账事。

烦恼了两天,程池接到程正年的电话的时候,正坐在办公室里批改作文。

程正年给她安排了一个相亲的对象,据说也是世交家里的小孩,不仅双方家境匹配,而且小伙子还特优秀,搞音乐的,还出国演出过,非常有气质。

程池知道程正年的口味,他自己是一铜臭奸商,所以特欣赏那些阳春白雪的音乐艺术,从小就有意识地培养家里的小孩的艺术细胞,不过只有程嘉稍稍有点艺术气息,程池和程厉铭基本上就没指望了。

程池答应了程正年的邀约,同意明天晚上去见一见那个特别优秀的相亲对象。

刚挂掉电话,恰逢吴霜走进了办公室,见程池在,她脚步顿了顿,环扫了办公室一圈,见没有别人,索性对她说道:“程池,你明晚有空吗?

我想请你吃个饭,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唷,不巧了。”

程池起身,将作业本重新整理了一遍:“明儿晚上我去相亲,已经答应对方了。”

“啊…相亲?”

吴霜有些懵:“你要相亲?”

“嗯。”

程池漫不经心地耸耸肩:“老头子成天都在琢磨我的个人问题,找个男朋友,好叫他安心些。”

“可是…”吴霜脸色有些难看,犹疑了半晌,终于问道:“只是因为你的爸爸,所以才去相亲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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