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2）

顾蔺悬于半空的手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收回手，轻沉嗓音说了句：“抱歉。”

话音刚落，他的眼神逐渐黯淡了下来，耳畔响起姑姑的话，“蔺哥儿，当一个女子愿意舍弃一切陪你回京，她便是将你当成了她全部。”

“有些事情错了便是错了，你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足以挽回。”

窈娘没有再看顾蔺一眼，而是继续朝着马车走去，反而是侍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顾蔺，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顾世子有点不一样了，也许是放弃了，也许是想透彻了。

顾蔺回身看着窈娘离去的背影，他没有阻止，没有不甘，只是猩红的眼睛带着无休止的痛。

“蔺哥儿。”这时，身后传来顾玉照温润如春的声音。

顾蔺转身去迎接顾玉照，而上马车的窈娘脚步一顿，抬首望去，见顾玉照缓步踏出宫门口。

她没想到顾玉照这么快就出宫了，思起她手腕的镯子，窈娘眸底划过一抹深色，上了马车。

“姑姑。”顾蔺走到顾玉照身侧，“姑姑可见到故人？”

当年的事他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姑姑离开京都城似乎与当今帝后有关，但姑姑回京第一天却主动请求进宫给皇后请安，他提出疑惑，姑姑只是淡笑着说，她曾欠一个故人一份人情。

顾玉照摇摇头，神色带着感慨：“快二十年了，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好吗？”

话语间，她摸了摸手腕上绣制而成的手镯。

顾蔺扶着顾玉照就要上马车，而她的视线淡淡瞥了眼那边悄然离去的另一辆马车，想起刚才正阳宫见到的明熹公主，“你觉得明熹公主此人如何？”

倘若是真正的萧睢，他自然满是厌恶，但现在窈娘便是萧睢，他只能说：“是个很特别的人。”

顾玉照听出他言语中的痛楚，想起进京前听到的传闻，都说她这个侄儿不喜明熹公主，否则也不会将和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可如今看来蔺哥儿对明熹公主并非无情。

顾玉照毫不遮掩眼中的不喜：“皇后并非良善之人，她一贯最会装模作样，她的女儿必然不遑多让，你既与她和离，便忘了吧。”

顾蔺目光微敛，浑身上下充满着凉薄之气。

马车内，窈娘神色肃然，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只手镯。

而这时，马车一停，侍书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要拉开帘子问出什么事了，自外而入的一只大手比她速度更快。

一息间，男人便已经进了马车，把窈娘和侍书吓一跳，还以为某个登徒浪子闯了进来，见是雍忻都松了口气。

马车窄小，三个人委实太挤，侍书二话没说躬着腰出了马车，而后者直接紧挨着窈娘坐下。

“你怎么来了？”窈娘看向身侧的人。

雍忻把玩着食指的扳指，不咸不淡吐出两个字：“路过。”

窈娘轻笑了下，想起今日帝后的话，眼中划过一抹担忧，把事情与雍忻说了一遍。

闻言，雍忻只淡淡说了句：“只要你想嫁，我便娶。”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他。

看着他冷峻的面孔带着的认真，窈娘只觉得心口暖暖的，“其他，我倒不担心，但皇上……”

皇上的态度显然是不想让雍忻娶明熹公主，更准确来说，应该是不想雍忻归附到太子一派。而她担心的是皇上会因此疑心雍忻。

“不必担心，此事我会处理。”雍忻道。

窈娘点点头，她隐隐觉得雍忻今日有点不同，好似有些不悦，她踌躇再三开口：“你怎么了？”

雍忻没有说话，窈娘眸光微垂，径直说道：“刚刚我见到了顾蔺……”

话刚过半，她感觉自己手臂一紧，眨眼的功夫就被雍忻扯进了怀里，低呼声还未出口，便被他掐着下巴吻住了，炙热的唇不断在她唇瓣碾过，趁着她愣神间，透着暗怒的唇舌撬开她的唇瓣往里面深入。

他的手紧紧抱着她的腰身，似乎要将她搂紧他的骨血里，唇舌勾着她的，一寸寸掠夺着她的呼吸，啃食着她的香甜，火热的唇似乎带着惩罚的痕迹吞噬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