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鸡(1/2)

云湉湉把熨好的外套平铺在床上,很仔细地抚平折角处,叠整齐。

捧起衣服,嗅了嗅领口上的洗衣液清香。脑中不自觉浮起他疾步行来,用外套将她护起的一幕。

当时的场面太尴尬了,她在周围看热闹的视线中越发窘迫,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待回神,心跳才开始变了频。

反射弧属实是偏长了些。用高沁雪的话讲,这么长的反射弧,捋一捋,都能给她姥爷织毛裤了。

谁能抗拒得了温柔的人呢?

所以,温柔,其实应该是心动的代名词吧?

她满心欢喜地把叠好的衣服小心收进手提袋。抱起在她脚边蹭蹭的桔子,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亲了亲。

蒸锅冒着热气。

锅盖揭开,饱满扎实的糯米香裹挟着荷叶的清新香气钻出盖,在厨房的边边角角里肆意溜达着。

桔子被满屋的香味勾起了肚里的馋虫,舔着嘴,扒着云湉湉的腿喵喵喵地直叫。

云湉湉将糯米鸡装进盒,摘下一次性手套,弯腰点了点它的小鼻子:“桔子乖,小猫咪可不能吃这个哦。”

前一晚段溪镜跟她提起过,今天是他调休的日子。这会儿应该在家。

食盒打包好,她将装有他外套的手提袋一并拎上。把跟出门的猫抱回屋,趁它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关上门。

家里养个小跟屁虫,出个门都跟做贼一样。

妆没花吧?

衣服上有沾到厨房的味道吗?

她站在段溪镜的门前,欲按门铃之际迟疑了一下。缩回手,划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检查面部妆容。

清新素颜妆,若不细看是辨不出化了妆的。

出门前换了衣服,衣服上也没沾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妥了!认真确认完,她收起手机,摁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

门敞开,云湉湉瞧清了对方的正脸,挺意外地怔了一下:“倪医生?”

“云小姐。”倪嘉琴大大方方对她露出个笑,往门边让了让,客气道:“进来坐。”

“啊,好。”云湉湉回以一笑,低下的视线落在了她穿着的室内拖鞋上。

那是段溪镜之前特意给她准备的新拖鞋,按照她的喜好买的,白色的拖鞋鞋面上绣着一只可爱的猫猫头。

他最初把拖鞋细心放到她脚边时分明说过,这鞋只给她穿。

倪嘉琴从鞋柜里拿出客用拖鞋,见她正盯着自己脚上的拖鞋看,提醒着叫了她一声:“云小姐?”

云湉湉看着她脚上的拖鞋,不知为何,竟是有些笑不出来了。礼貌道了声“谢谢”,换鞋进门。

“溪镜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云小姐要不坐着等一下吧。”倪嘉琴宛如这屋的女主人般,热情招待她:“我去给你倒杯水。”

之前见面,她称呼段溪镜明明还是“段医生”,怎么这么快就改口叫“溪镜”了?云湉湉诧异看了她一眼,点头道:“麻烦了。”

哈皮叼着球很是欢快地摇着尾巴朝着云湉湉跑了过去,围着她转圈圈,用鼻子拱她的腰。

云湉湉被挠痒了,放下东西哈哈笑着摸了摸哈皮的脑袋:“哈皮,不闹。”

倪嘉琴端着水杯折了回来,见她跟狗互动亲密,笑言:“云小姐常来吗?这狗看着好像跟你很熟?”

哈皮一见她靠近,滚落的球都顾不上管了,躬起背做警惕状,凶巴巴朝她龇牙。

看哈皮的反应,它对这位倪医生似乎不太熟悉。

“哈皮!”云湉湉拍拍狗头,指了指它的嘴,示意它不许凶人。

哈皮很乖地收起了尖牙,歪过脑袋,在她伸来的掌心里蹭蹭。

她不是很想回应倪嘉琴像是在质问的第一个问题,便跳过了。直接回应她的第二个问题:“我还算有动物缘。可能是因为我有养猫,身上沾了猫的气味。”

“这样啊。”倪嘉琴点点头,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两个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在一个空间里这么干巴巴坐着,都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哈皮哒哒哒地走步声,再无其他声响。

真是尴尬。云湉湉正琢磨要不要找个借口离开,就听倪嘉琴突然开口道:“对了,我带了自己做的翅包饭来,云小姐要尝尝吗?”

“翅包饭?”云湉湉心道怎么这么巧,她也带了吃食来。

“是啊。我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附近有家做翅包饭的店,溪镜平均一个礼拜总要去光顾个三五回。这翅包饭的味道啊,也算是我们学生时代的回忆了。”

倪嘉琴忆起旧事,嘴角挂起笑意:“我也是在云小姐身上得了启发,就试着自己动手给他做次翅包饭,看还是不是过去的味道。”

“在我身上得到的启发吗?”这话云湉湉不太能理解。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可不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嘛。”倪嘉琴起身道,“你等一下,我去拿碗给你盛几个翅包饭来尝尝。云小姐对吃食有研究,一定能给到我改进意见。”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

她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就算是傻子也该听懂了。

云湉湉心烦意乱地目视着她进了厨房,再也坐不住了。随意寻了个借口离开,临行前不忘带走自己那份显得很多余的糯米鸡。

**

为什么会生气呢?她到底在气什么?

明明她跟段溪镜不过就是才认识没多久的邻居。论起相识的时间,也是倪嘉琴赢了。

更何况他们既是校友,又是一个医院工作的同事。朝夕相对了这么久,倪嘉琴跟他之间的关系亲近些,不也很正常吗?

谁还没个异性朋友呢?她跟顾鹤琪也是朋友啊,也没见段溪镜像她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这么别扭。

云湉湉一边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的别扭劲儿,一边自顾自地拉开了桌边的椅子,坐下。

段溪镜悄声盯着她观察了好一会儿,见她确是没有要给他饭吃的意思,抿唇憋笑:“今天没我的饭吗?”

他的面前是空的。没有碗,没有筷。桌上丰盛的菜品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你不都吃饱了吗?”云湉湉夹起一筷子干锅虾,看都没看他一眼:“吃太多,会消化不良的。”

吃饱了?什么时候的事?这话就有点奇怪了。段溪镜问:“我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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