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晋江独家【二更】(2/2)

“别这么说,雀雀这不是……”童砚看了眼干巴巴啃苹果核的云深,忍俊不禁:“算是有进步了,挺好的。”

“哥!”童雀转头看向童砚,一脸热情地举了举手里的水果刀,问他:“你要吃苹果吗?我给你削啊!”

“不用。”童砚担心打击到妹妹的自信心,寻了个自认合适的借口,补充道:“哥哥不爱吃削皮的苹果。”

“……”杨蔌蔌转头看了他一眼。

“蔌蔌呢?”童雀颇得意地说,“我削的苹果,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吃不吃?”

“不吃。”杨蔌蔌冷漠回绝。

童雀“嘁”了一声,说:“没眼光。”

云深笑看着她,放下手里啃不了几口的苹果,把她手里胡乱挥舞的刀抽了出来,说:“小心点,刀口别对着自己。”

童砚盯着气氛融洽的二位看了会儿,觉得诧异,压着声问杨蔌蔌:“不过说来也怪,雀雀在家就没听过我的话,怎么跑这来,这么快就被收服了呢?”

“亲哥哥和情哥哥能一样吗?”杨蔌蔌小声嘀咕了句。

童砚品了品这话的意思,点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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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欣尚会所有过正面交锋后,腾速的法务部先下手为强,以“故意伤人罪”起诉了周贸商行的大公子周炜。

周炜人虽躺在医院,有云泠事后给他张罗,周家也算是应对的及时。

童雀在进警局配合调查前联系了童砚,让他私底下帮着查一下周家和云家对接的那些生意。

进了云家那么久,她明显能感觉出云家内斗得厉害,三房和主事的大房面和心不和已不是一两日的事。观云泠在会所维护周炜的反应,猜测其中多少有些猫腻。

云深为查周家账下的那些生意,连着几晚都在公司熬着。只是他在明,对方又有了防备,要查清比想象中困难得多。

许是业内人士嗅着味了,周贸商行的股价在持续下跌。

童砚这次上云家,除了日常拜访,还带了份重要文件过来。

杨蔌蔌背靠着书房门,转头四顾,在外守着。门落了锁,童砚和云深、童雀在书房依次落座。

“我这个妹妹的机灵劲儿要是用在生意上,肯定比我这个当哥哥的强。”童砚把一个厚实的文件袋递给了云深,“她预感的不假,你那个三叔,确实有问题。”

童雀起身,径直越过云深,替他接过文件。见童砚正看着她,童雀边拆文件袋边解释:“他手伤了,不方便。”

云深微微一笑,似在夸她:“很乖。”

童雀回以一笑,转手把拆开的文件递给他,不忘很细心地给他翻开。

“你俩倒是挺有默契。”童砚说。

云深“嗯”了一声,低下视线浏览手里的文件。

“周贸商行在报账的时候采用的是票货分离的手段,票款和货款不一致。”童砚简述了文件内容,说:“是你三叔动的手脚,当然,他也有分一杯羹。”

“虚开增值税发.票?”童雀哼笑了声,“集团蛀虫果然无处不在,这个罪可不轻。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跑不了了。”

“雀雀。”童砚又拿起了当哥哥的架子,严肃提醒她:“我有没有教过你,谨言慎行,这事是你能胡乱给主意的吗?”

“实话都不让人说了吗?”童雀很不服气地说。

“没事的,砚哥。”云深护着她,说:“雀雀在我面前,不拘谨才好。”

“教妹无方,让云少见笑了。”童砚无奈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按了按鼻骨,回归正题:“话说回来,这毕竟是云家的事。旁人的意见也仅是参考,要怎么处理,还是由云少你自己决断。”

云深点头:“砚哥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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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砚和杨蔌蔌离开后,云深拿着那份文件在书房静坐了很久。

童雀给他端了药进去,站在一旁剥糖纸,问:“还没想好吗?”

“差不多吧。”云深说。

拿起她递来的药,就着水送服。

张嘴,接住了童雀手里的糖果。

童雀提议:“如果你狠不下心,不如我替你……”

“不用。”云深打断她,说:“这些事你别沾手。”

童雀也没勉强他,点了点头,说:“好。”

“那你再好好想清楚,不急。”童雀端起餐盘打算离开。

“等一下。”云深伸手抓住了她的腕,说:“留下,陪我坐会儿。”

童雀止步,低头看了他一眼。放下餐盘,安静在他对面坐下。

云深无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嚼碎了嘴里的糖,咽下。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手机。

“金助,发公示文件,腾速收回周贸的全部代理权。稍后会有一封邮件发到你邮箱,你即刻联系法务部,以‘经济犯罪’为切入口,把涉事的周炜重新告上法庭。”

周家已经大伤元气,如今腾速一夜收回全部代理权,无异于是把周贸商行推向了破产边缘。

不过,他只提了涉事的周炜。

这是不打算追究他三叔的过错了吗?

童雀看着他挂了电话,稍作犹豫,还是开了口:“蛇打七寸,现在不抓住机会,不怕回头咬你吗?”

云深抿唇默了片刻,把手机放回了桌上:“不能做绝。”

童雀“嗯”了一声,点头:“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会对我觉得失望吗?”云深问。

“不会。”童雀一秒都没犹豫地摇头,反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偶尔,会有这样的顾虑。”云深坦言。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身不由己的事还少吗?就算被打碎了牙,也得和着血往肚子里咽。”童雀说,“我哥教我的。”

“你看着,不像是会听哥哥话的那种孩子。”云深说。

“偶尔,我也会听一下。”童雀说,“主要看心情。”

云深嘴角翘了翘,点头“嗯”了一声。

“那个……”童雀清了清嗓子,问:“云泠,云泠姐,你跟她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云深说,“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也不算突然,我对云泠姐……”童雀话音顿了一下,寻了个合适的措词,说:“好奇!云泠姐跟我姐姐关系不是很好嘛,我对她,有些好奇。”

“你怀疑你姐姐的死,跟她有关系?”云深问。

这话问的太直接,童雀不知该怎么接话,一时语塞。

“等有机会,我给你探探底。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毕竟……”云深曲指蹭了蹭鼻尖,耳廓泛红:“我们以后会是最亲近的关系。”

童雀清晰听到了自己剧烈加速的心跳声,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撑膝的手指蜷起,试探着问:“所以……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吗?我搬来的目的,你清楚?”

“对。”云深说。

童雀低下头,不再直视他,小声道了句:“对不起。”

是为了什么在道歉?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就是觉得抱歉,突然之间觉得很对不起他。

“没关系。”云深很温柔地笑了一下,伸手越过桌,轻轻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话音轻缓,似在安抚她:“你来了,就够了。”

童雀怔了一下,抬眼看他:“能问你个问题吗?”

云深点头“嗯”了一声:“你问。”

童雀理了理思绪,才开口问:“你在知道自己有个素未谋面的结婚对象的时候,有没有……”

“咚咚咚——”适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对话。

两人循着声同步看向门的方向。

云深不由皱眉,道了声:“进。”

管家得了指示推门进来,恭敬垂首立在书房正中央。

“少爷,有位姓范的小姐说来找人,正在楼下等着。”管家说。

“姓范的小姐?范潇梦?”云深问。

管家点头:“是。”

“不见。”云深不怎么有耐心地朝管家扬了一下手,“就说我不在。”

“这……恐怕不行。”管家挺为难地看向一脸兴奋的童雀,说:“那个范小姐说她是来找童小姐的,没能拦住,已经在会客厅坐下了。”

“我吗?”童雀眨眨眼,指了指自己:“那个有趣的小单纯,真是来找我的?”

“是的,童小姐。”管家应话。

“童小姐也不在,让那个范小姐回吧。”云深说。

“……”管家看着童雀一溜小跑出去的方向,慢半拍回头:“少爷。”

云深望着没关严的书房门方向怔了会儿,揉了揉眉心:“知道了,我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