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钻石(64)(2/2)

旁观看不过眼的陈杰提醒他:“行了,别跑题,也给大家说说正事。”

被呵斥的谢留行提提嗓子,他扯开一点疏离感的法式领巾给本土的民风注入了优雅,装上瘾的律师把手指划出圈,他着手操持起了律所其他生意:“也是,在凶案之前,我本来想找你们三个过去参加一个姐妹会。”

“什么姐妹会?”

“你们对我笑笑,我再说……”

嘴角渗蜜糖的谢留行把调情手段到了极致,他的个子高人一个头,身上浓郁迷醉的激素香也惹人迷醉,没人会不喜欢跟他亲密……

“我们要和那个民间霍骧告状!”

“好了好了我说,”投降的谢某人用嘴唇叼起名片挑逗人:“一个免费的,健康的,对女性友好的活动,起因是我姨妈创办了一个民间女子党,她人很不错,最近还想找一些姑娘们过去填一些问卷,她希望世上每个受苦的女孩子们能一起聊聊人生困境。”

“找我们这种人聊人生……真有意思,我们只想做生意……”

得到名片后的女孩们嘻嘻哈哈也没说去不去。

没多久,那帮闲着无聊的街坊们也不知不觉嗑瓜子嗑出熟人劲了。

因为谢留行和谁都有共同话题,他一会儿说自己的舅爷爷在小熊路上开鲑鱼店,一会儿说他男朋友不久要去西府上战场了。

庄先生好奇:“大律师,您的路子真广,你说西府?西府是什么?”

布谷鸟趁势向部分民众们展开了一次爱国教育:“泥匠先生,这两天白矮星和我们在对峙呢,各位没关注前线吗?我们的国家最近有很多大事件,珍妮姐?玫瑰姐?大家对皇帝的感觉怎么样?”

皇帝……

那个最近在坐轮椅的胖子?

这真是碰到大家的知识盲区了。

谢留行插了一脚进来:“这样吧,我下次给大家详细科普西府,这场仗可关系到物价呢,大家不是还想等市场拆迁拿政府的钱吗,如果仗打赢了,这就不是梦。”

每个人突然对这场仗感兴趣了。

差不多过去半小时,身材五短的提督先生带着一场臭烘烘宿醉酒臭迟迟赶到。

“哟,快看,刘提督来了,他这次怎么敢来,他不是怕剃头党吗?”俏珍妮指着路边的飞行器主动说。

“闪开闪开我们要验尸……”

急急过来的地区小长官用电子警棍把人群都赶到了一边。

他们也很好奇这个死的倒霉蛋到底是谁。

刚刚通讯里说的连环报复又是怎么回事!

据说还是一个老头,一个女的和一个瘸子干的!这是团伙吗?

谁料案子处理的结果令每个人震惊,市场的一干证人们只见查看磁卡的刘提督一眼认出了这具无头尸的真实名字,或者说,他不可能忘记这恶棍犯下的罪:

刘提督吓得面无人色,他的小跟班也到处乱跑。

回魂的庄先生帮忙总结了经过:“乡亲们,大家听到了没有?这个大块头身上带着的磁卡说他是剃头党的红手套!可是……一年前的那位芭蕾舞教师遭到砍腿事件后,他就带着最大的嫌疑逃跑了啊!这个恶棍怎么会被人报复吊死在了这里!”

露丝当场明白了一切,她捂嘴拉住最近的庄先生发出求救:“对,大家听我说,那只开口说人话的鹅也这么唱的,它说死亡的人是一个害人丢了双腿的恶徒!它说一场无休止的报复即将蔓延在鹅笼之间!”

庄先生:“我听说那个女老师后来死了……原来,她临死向鹅妈妈许愿了?”

天!

这具尸体遭遇真的是一场鹅妈妈诅咒吗?

谢律师说的原来不对,露丝讲的这个灵异故事或许才是正确的,不然他们完全不能想象凶手到底是想帮谁复仇啊……

陈秘书长一看开始头疼了,看,这就是谢留行说的民乱中最易煽动的人群,可皇帝到底想从这个鬼故事里反向试出什么东西呢?

谢留行顶着风头还击谣言:“无稽之谈,世上没鬼,我信法律。”

说完,这条雪白利落的裤腿抬腿蹭上了路边的鹅笼,特有能耐的律师用一边拐子撑住立场,他觉得自己的表情优秀的完全能代表一种司法专业度。

其实吧,街坊们只觉得他很像他男朋友给的车位一样特立独行。

两个轮,三条腿,谢留行浑身上下都有一副专门向人讨打的撩/骚/劲。

没支持率的真皇帝:“有人想加入我的意见党派吗?我们一起反抗迷信,反抗谣言,王国市场未来会给这个国家注入一波支持率。”

…………

党派?

好傻……

我们才不加入。

一时间,每个文盲街坊看谢留行的表情都像是大杂烩凑起来的一块画家调色盘,皇帝本就初来乍到的凝固油彩加入了怀疑的增稠剂,大家对陌生的反抗邀请感到恐惧,诡异惊悚的空气中到处充满了质疑法律合理性的议论,许愿……鹅妈妈……这类呼声还是不小,鬼比皇帝可怕多了。

“我!”

看不过眼的陈杰决定陪同到底。

他知道即便所有人一起遭遇了不可思议的王国灵异事件,只要不相信鬼神的人还在,他们准是不会输的。

“很好,我亲爱的搭档,有一个也行,”谢留行抬指表示自己要接受鬼神的挑衅:“合伙人,我们不看热闹了,走,我已经决定接下第一起案子了。”

“啊,这不是赔本帮人了吗!”

陈杰往四周围提高嗓子。

他还急切希望此案的剧本创作者给‘华生’的剧本里也加点戏:“不过,我这位被福尔摩斯附体的老板,您说……我们的第一起案子?这里只有凶杀!我们要转行做侦探吗!”

“不,小陈,我们在捍卫王国法律的真实性,律所这次要状告一个不存在的鬼神,此案的受理人——我,一个没考到证的律师会做到这一点。”

连忙发动大家鼓掌的陈杰又见杠上瘾的人指向了血色下的三盟旗杆。

露丝婶子被谢律师的杠精眼神给挑衅了:“大婶,实话告诉你,这具尸体会成为我的诉讼人,我将帮他重新开口说话,打消谎言带来的恐惧。”

气急败坏的大婶叉着腰骂人:“那就试试看!只要我们每个人继续许愿,鹅妈妈一定会来的!”

谢某人回敬她:“好啊!我也来一起许愿!我倒要看看到底灵不灵!我许愿我国西府必定大胜!我看它来不来!”

一帮看戏的群众们不嘘两声真的不合理,恐怖的凶杀案创造出了民众和国王之间的对立面,一场关于鬼神和法律到底是谁更有道理的公开擂台也搭起来了。

走入鹅屎包围中心的帅气律所老板最后点了点自己主张反抗不公平的鼻子:“姑娘们,跟我吃民间霍骧买的冰淇淋!给你们看他的腹肌!”

俏珍妮她们提着裙子欢呼着倒戈了:“上帝啊,真是谢谢您,谢律师!那我们也不信鬼!我们换换衣服就来!”

谢留行恶劣拉了一下下眼皮:“赶紧连夜许愿天上掉钻石吧,大婶,神听到会满足你的。”

露丝气炸了,她逢人就说:“我决定了,我要向鹅妈妈的歌声许愿!我要一颗雪白的大钻石今晚掉进我家的铁饭锅里!”

“不,一颗不够!我要王国市场的每户人家锅里都有一颗白钻作礼物!一颗皇帝戴在头上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