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3/5)

九哥不喜欢别人靠近,只有她能;九哥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只对她说。

这种不经意间的宠溺使得谢宝真食髓知味,只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挂在谢霁身上才好。

生辰过后的天气很好,晴朗有风,空气中残留着暮春时节的芬芳。谢霁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谢宝真觉得该带他出门去去晦气,于是挑了一只纸鸢前往翠微园。

洛阳有个习俗,说是将纸鸢高飞,可让其带走疾病和伤痛。

谁料她行至大厅,厅中并没有人,书房亦是空荡荡,谢宝真料想他兴许在卧房午睡,便又猫手猫脚地折往卧房。

寝房的门是虚掩的,里头很是寂静,谢宝真唯恐惊醒了谢霁午睡,手脚都放得极轻,小心翼翼推开房门进去,左顾右盼一番,果然见屏风后隐隐有人。

屋内光线晦暗,又隔着薄纱屏风,谢宝真没有看清谢霁在做什么,只轻巧蹦了过去,跳到屏风后道:“九哥!你在做……”

话还未说完,她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手中的纸鸢轻飘飘坠于地上。

只见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铜盆的清水,而谢霁墨发半披着,上身衣物皆已脱得干干净净,只穿了一条宽松的亵裤,露出劲瘦的腰肢和满背深深浅浅的陈年旧伤。他正用浸湿的棉布擦拭上身,腰背线条流畅结实,衬着窗口微弱淡薄的光,臂上的水珠闪闪发亮,有着蓄势待发的矫健美……

若是忽略那深深浅浅的伤痕的话,这该是具极其完美的少年身躯。

似是没料到谢宝真会突然闯入,谢霁有些慌乱地拿起外袍遮在身上。浅色的袍子扬起又落下,盖住那具肌肉纹理漂亮得不像话的身形,随即他回过身,乌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惊慌失措的少女。

被他那样盯着,一股奇怪且陌生的感觉充斥于谢宝真的四肢百骸。心跳加快,热血上涌,脸上一阵又一阵地燥热,眼睛飘忽不知该看向何处才好,她索性一把捂住眼睛,蹬蹬蹬地连退数步,而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谢宝真并没有跑出很远,只坐在院中的石阶上,将燥热得快冒烟的脸埋入臂弯中,大口大口呼吸以平复紊乱的心跳。脑中乱糟糟的一片,不断充斥着‘他怎么在白天沐浴’‘完了九哥失节了我也不纯洁了’‘脸好烫会不会烧烂’‘九哥的身体好漂亮’……诸如此类的奇怪念头。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有轻稳的脚步声靠近,继而有人带着一身水汽坐在自己旁边……她知道,那是九哥。

怎么办?更加没办法直视他了!

我玷污了九哥!

如此想着,她将发烫的脸埋得更紧些,连耳朵尖都是绯红绯红的。

身旁,谢霁已穿戴齐整,只是发梢还带着湿意。他手里拿着谢宝真丢下的那只纸鸢,犹疑着轻轻拍了拍谢宝真的肩,唤道:“宝儿?”

依旧是喑哑的嗓音,可今日听来,似乎别有一番撩人意味。谢宝真掩耳盗铃般将脸埋在臂弯中,闷闷‘唔’了声,当做回应。

这颗不争气的心非但没有平静,反而跳的更厉害了。

见她始终埋着脸声线发颤,谢霁误以为她在哭,不由眸色一暗。

方才,他是故意让谢宝真撞见那一幕的。

他向来警觉,怎么可能连一个没有功力的少女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谢宝真还在廊下的时候,谢霁便猜到了是她。可他并没有停下沐浴的动作穿衣,而是故意让他看到自己最真实的躯体,不过是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

他不再满足于‘哥哥妹妹’的游戏,故而临时起意借此机会试探一番,看那天真无邪的小少女看到他满身扭曲可怖的伤痕后,会否嫌弃他厌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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