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2)

少年沉默着,最终转身离开了,只剩鹿念一个人,呆呆的继续站在原地。

“啧。”清越的声线在耳后响起,“他对你没感觉,别妄想了。”

鹿念瞪他。

难道罪魁祸首不是他?

“都是男人,男人才懂男人。”赵雅原说,“我看出来,你已经没希望了。”

鹿念,“?”

他眯着眼,长腿一伸,没骨头似的,“那不如,拿我凑合凑合。”

鹿念,“……”

她觉得自己真的有可能是和赵雅原待在一起太久了,眼下对这种离谱的玩笑,居然都不觉得有什么了。

她放弃治疗了,懒得和他讲,“好好好,他不要我,我拿你凑数。”

“真的?”赵雅原,“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试试,我不介意。”

鹿念,“……我回家了,再见。”

不过,周六到时,她在家依旧心神不宁。

她还是想去找秦祀,给他庆祝十八岁生日。

毕竟,对一个人而言,最重要有纪念意义的时候,无外乎出生,成年这几个节点。

秦祀是孤儿,自然没人给他庆祝出生,从小他也没过过生日,所以鹿念想着,至少想给他好好庆祝一下十八岁。

虽然其实已经过了一周,但是她实在没办法,她只有今天有机会跑出去,把陆执宏的封锁线扯出一个缺口。

这天下着雨。

鹿念按着原定计划,陆执宏在公司,她瞒过陆家耳目,偷偷一个人跑了出去,打了车,到秦祀平时栖身的那个酒吧。

给秦祀打电话不通,但是她知道他平时回酒吧睡觉时都会关机,而且今天特殊,她等一下他也可以,她可以明天再回家,就算她到时,秦祀不在,他晚上也得回去睡觉。

独自在深夜的陆家庄园里跑过,她心提到了嗓子眼。

怕被发现,也怕黑,她一直怕黑,很久很久没有这么一个人走过了。

不过,她也在想。

想秦祀见到她,会不会很意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惊喜。

她给他准备了礼物,可是暂时不方便拿,可以等之再给,她今天就是想去亲自祝福他。

他们太久没见,也没好好说话了。

鹿念终于跑出陆家时,忽然下起了雨,雷声阵阵,她没料到这茬,冒着雨在路边拦车,好在运气不错,顺利拦到车。

不过,鹿念到酒吧时,还是淋了薄薄的一身雨。

她没太在意,弯着唇进了酒吧。

刚一进去,她就被这震耳欲聋的音乐和五光十色的灯一下晃晕了耳目。

她这学生模样,在这实在太过于显眼。

酒侍异样的看了她一眼,贴在一个女人耳边说了句什么,她扬唇笑了下,端着酒杯朝鹿念过来了。

“小妹妹,你来做什么?”她问,“喝酒?还是什么别的?”

鹿念对这周围有些不习惯,“你好……我,我找明哥。”

她想,至少先找个熟悉的人问问。

明哥认识她,也会愿意找个地方给她等着吧。

灯光亮了一些,鹿念终于看清,眼前是个打扮得很精致的年轻小姐姐,卷发红唇,她漫不经心道,“老板不在。”

“那……”鹿念硬着头皮,“你知道秦祀在不在?不在的话,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呢。”

“秦祀?”白熙抬起眼皮,仔细打量了下她,“你们什么关系?”

鹿念,“……朋友。”

她继续硬着头皮,不要脸给自己升级。

白熙上下端详了她一番,“你是不是姓陆?”

鹿念,“你认识我么?”

少女的大眼睛清澈见底,潋滟如波,有种清纯到了极致而产生的妩媚。

女人唇角饶有趣味的勾起。

毕竟这种清纯的仙气小白花,会出现在酒吧这种地方,还是来找秦祀的,由不得人不注意,也由不得她不联想到某个人。

“秦祀他出去了。”白熙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会回得很晚,你不然不要等了,先回去吧。”

白熙,“他这段时间很累。”

鹿念,“……”她是谁?和秦祀很熟悉么。

“小妹妹,还是学生吧?”她问,唇角衔一丝笑,“我说,你以后还是别来找他了吧,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被千娇万宠,富养大的金丝雀大小姐,和他们这种人,根本是两个世界。

鹿念咬着唇,“秦祀不也还是学生?”

白熙没答,只是挑眉笑了一下。

鹿念莫名感到一阵不舒服,“你和他很熟?”

“小妹妹。”白熙笑得极暧昧,“有时候,做一些事情,不需要很熟。”

鹿念懵懵懂懂,但是明确意识到了,她说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她穿得很宽松的露肩毛衣,白熙漫不经心的拿手指理了理造型,这一下,一不小心,左肩就往下落了落,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布满了暧昧的指印和齿痕,一看就是……留下的。

鹿念长到现在,在情事方面依旧完全是一张白纸,哪里见过这种真实场面,瞬间呆住了。

“他最近很累。”白熙重复了一遍,语气和之前有微妙的不同,格外意味深长,“小妹妹你没事的话,就不要再来打扰他了。”

鹿念再迟钝,也终于明白过来意思,小脸瞬间红透了。

她以前赌气的时候,气急败坏的说过他在外面勾搭漂亮姐姐,眼下见到白熙这模样,坐实了,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熙扬唇,“要走了?”

气到了极致,她反而淡定了。

“为什么要走?”鹿念在高脚凳上不疾不徐的坐下,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居高临下,“你们这不是酒吧?最贵的,尽多的上。”

毕竟也当了这么些年的大小姐,这点气势,她能撑得出来。

白熙眼神里的愤恨一闪而过,但是到底,鹿念来了酒吧且点酒,还是最贵的那种,身份就已经变了,是她不能得罪的客人。

在她喝完三杯鸡尾酒后,秦祀终于出现了。

他脸色很难看,一路走来,见到还在抱着酒瓶的鹿念,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气,脸色差到了极点。

她身上甚至湿意未褪,是冒雨过来,还散着一股浓重酒气。

“她自己要喝的。”蓝印小声说,“我们都拦不住啊。”

“是啊。”

“我们尽力了,拦不住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秦祀没和他们多说,账回头算。

他目前的满副心神,都放在了一人身上。

他抱起她,在路上拦了车,抱了个地名,那里离这儿不远,出租车只花了几分钟。

这房子位置很好,是个二居室,里面却布置的简单,还没有什么人住过的痕迹,陈设都简简单单。

鹿念在沙发上睡成一团,居然还死死抱着酒瓶子。

他想把酒瓶从她怀里扯走。

鹿念昏昏沉沉,可是,一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她忽然就一下清醒了,气得七窍生烟,女孩豆蔻一样柔然纤细的手指指着他,“我来给你过生日,你倒好,就在外面勾搭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好堕落。”

平时她给他发消息,他一直不回,敢情时间就是浪费在这了?

亏她还觉得是因为他高三辛苦,所以后来都不去打扰他,可是秦祀在干什么。

和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做一些不健康的事情。

少年莫名其妙,还没明白这一顿指责到底在说什么。

鹿念,“你别碰我。”

她满眼都是切切实实的嫌弃。

被触碰到了紧紧藏在心底最深处那根弦,他手顿时僵在了原处,良久,冷笑,“我想碰你?”

这种冰冷的语气,一下让她心底的委屈都搭发了。

这么久不见,秦祀就给她整出了一个这种事情,而她只是想来给他过个生日,见个面,好好说几句话而已。

女孩委委屈屈的,眼泪一下就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

看到她的眼泪后,他一下僵住了,顿时溃败。

他放低了声音,“起来。”

她身体不好,挨不得冻,之前淋了雨,不收拾的话,他怕她又感冒。

还是好凶。

女孩眼泪止不住的淌下,无声无息的,却比之前流得更凶。

他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放缓了声,“先起来,擦干净。”

鹿念呜咽道,“嗯……”

少年修长冰冷的手指,拿着温毛巾,给她擦干净滚烫的面颊和脸上泪痕时,格外舒服。

她止住了眼泪。

“十八岁生日快乐。”女孩呜咽道,声音柔软又含糊,“我知道迟了,我想给你补上的,前几天我真的出不来……只能今天补上。”

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冒着雨偷跑出来见他。

只想给他送一声祝福。

秦祀完全没有想到,他动作停滞了一瞬,继续下去,低垂着眼睫,什么也没说。

少年给她擦干净了面颊,换了条毛巾,继续帮她擦拭头发。

动作很轻柔。

今晚他的容忍度好像格外的高。

鹿念醉了,但是依旧敏锐的发现了这点,她像是只哼哼唧唧的小猫,往他怀里靠了靠,“秦祀,你不要变坏,不要去接触这些不三不四的人……”

他身上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别的气味,她就喜欢这样的他。

如果可以对她温柔一点就更好了,从小她就这么希望。

心尖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被她这样依赖,这样亲近。

他低声说,“不会。”

她说什么,他都会去做,一直是这样。

睫毛阴影落下,少年鼻梁高挺,削薄的下颌线条,明明是冷淡至极的长相。

可是他给她把头发擦干净,一点点,温柔虔诚。

刻意避开了和她肌肤的接触。

他在她面前一直是这样,只要被稍加撩拨,就可以发展成一场燎原烈火。

他不敢再逾举下去。

也不能逾举。

鹿念格外依赖他,眼睛闭着,粉面桃腮,少女的清纯娇憨与妩媚在她身上奇妙的融合成了一体,让他无法再多看。

“不要变坏……然后,以后找个好姑娘。”鹿念困得不行,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声音依旧黏糊糊的,“要对她好,一起幸幸福福生活。”

少年指骨僵住,从她发上离开,因为用力,骨节发白。

很久之后,秦祀一直记得他的十八岁。

这一年,他拿到了钥匙,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家,也是这一年,他开始步入痛苦与甜蜜的夹杂那段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念念太会撒娇鸟。

这还没在一起呢,略一施展,就已经让四四崽完全没办法。

婚后,一个有原则的四四就是这样被逐渐带坏的,只要念念稍微主动,表达出爱与依赖,上去主动亲一亲,抱一抱,XXX,介个男人就根本无法抵抗,想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