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2)
这日,梁景珩从外面回来,远远便瞧见有人鬼鬼祟祟在侯府门口,走近一看,谭然在门口徘徊不定。
“谭少爷,不进去坐坐?”
谭然闻声回头,看见一尺开外的梁景珩,反驳道:“我就是路过。”
说完掉头便走。
梁景珩在后面看了有一会儿了,才不相信谭然的鬼话。他上前一步,伸手拦住欲离去的谭然,“来都来了,走吧,进去坐坐。”
两人吵吵闹闹争了十几年,突然这般平和相待,谭然总归是觉得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入了安和侯府。
阳光极好,树影斑驳。
偏厅。
梁景珩给他倒了一杯茶。
谭然品一口茶水,清咳一声,“那个……听说有人受伤,我家刚好要棵千年老参。”
他手一抬,接过随行的小厮递来的黑漆木盒。
盒子里的人参是上等的珍品,梁景珩合上盖子,问道:“是你送的,还是谭伯父让你送来的?”
谭然嘴里嘟囔着:“有区别吗?不都是谭家送来的。”
梁景珩清楚谭然的脾气秉性,知道他急了,于是半靠在他旁边的椅子扶手上,打趣道:“你送的就你送的,别不好意思。”
说完,他将盒子拿给从安,“给厨房熬汤,待会儿给少夫人送去。”
“虽然你从山贼手里救了我,但是不代表我要对你感恩戴德,我们以前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谭然扇着扇子,漫不经心看一眼旁边那人,“我可不会把你当恩人。”
谭然并不知道梁景珩假装晕倒,只知道自己在山寨地窖中醒来,是梁景珩救了他出来。
显然,梁景珩并不打算告诉谭然他装晕一事,嬉皮笑脸道:“不当就不当呗,救你是本分,没指望让你还我。”
“你看这花开得多好看。”
外面传来余颜汐的声音,梁景珩眉心微蹙,抛下谭然出来一看,见半夏扶着她在院子外面的玉兰树下站着。
他语气不好,脸上有些不高兴,“怎么出来了。”
闻言,余颜汐转身看他,眉眼含笑,慢慢抬起右手,道:“好差不多了。”
“整天在屋子里,闷得慌,今日天气不错,花开正盛,出来走走也好。”
她看见谭然从偏厅出来,出于礼节,跟他道了声好。
谭然回礼,朝她福福身,跟梁景珩道声别,便走了。
余颜汐察觉到了一丝剑拔弩张的气焰,戳了戳梁景珩手臂,问道:“你俩又吵架了?”
“哪能?”梁景珩诧异,望着那背影远远离去,道:“谭然送人参来,别别扭扭的。”
余颜汐淡淡睨他一眼,“你不也一样?”
别别扭扭,冒险重入贼窝救谭然,结果后面两人还是一见面就掐。
似乎是被余颜汐说中了,梁景珩面子上挂不住,瞪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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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了几日,余颜汐肩上的差不多痊愈了,晚上一家人在饭厅吃过晚饭,郭熙将余颜汐和梁景珩叫到屋子里,给了他们两个护身符。
一个给余颜汐,一个给梁景珩。
两人被山贼掳去,死里逃生,郭熙因为此时连续几日失眠,心里总是不安。
郭熙:“专程去寺庙里求来的,经过山贼一事,我这心啊,始终放不下,特地去庙里求的平安符。”
拿到平安符,梁景珩看了一下,随及便揣进了怀里,余颜汐见状,将它放进了腰间的香囊里,“谢谢婆婆。”
郭熙拍了拍余颜汐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身旁,“还有,你身子受过伤,一定要好生养着,别不当一回事,接下来家里铺子里的事情我也不再麻烦你,你就安心在家里养伤。”
静静听着郭熙把话说完,余颜汐心里一暖,道:“我没那么娇气,不用如此,休息两日便好了。”
她不是身骄肉贵的千金小姐,以前更严重的伤都好了,一点小伤何必这样。
“颜汐,你就听娘的话,账簿的事情以后再学,现在好好养身子。”
梁钊从来不插嘴婆媳的谈话,今日却开口,这倒是让余颜汐有些意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便没有拒绝,一口应了下来。
郭熙看一眼梁景珩,“其他事情也不急于一时,等身子好起来再说。”
似乎话里有话。
余颜汐不知道她所谓何意,眼下除了账簿的事情,难道还有其他事?
她正欲开口,梁景珩出声了,“我从来不急,反倒是你们。”
“没个正形。”
梁钊抬手打他手臂,梁景珩顺势躲到余颜汐身后,那掌正巧落空。
晚上。
余颜汐从院子里走了一圈回来,见梁景珩在房里写字,她走了过去,在旁边给他磨墨。
字迹豪放苍劲,跟他本人性子很像。
梁景珩提笔蘸了蘸墨水,“我猜你有事找我。”
余颜汐没想到梁景珩看出了她心思,于是重提旧事,“公公婆婆给你安排了其他事情?要不要我替你参谋参谋?”
整日在宅子里待着,她感觉自己要被闲出病来。
“没有啊。”梁景珩笔尖沾了沾墨水,继续写字。
余颜汐纳闷:“那你说的不急指?”
低头轻笑一声,梁景珩最后一字收笔,将毛笔挂在笔架上,两掌撑在书案边,抬头看她,“你知道我娘为什么只生了我一个儿子,我爹依旧没有妾室吗?”
“不知道。”余颜汐摇头。
“就知道你不知道。”
梁景珩笑了笑,继续说:“在上京,我娘是怀远将军家三姑娘,从小习武,聪慧勇敢,后来嫁给我爹,头胎就生了我,一家人在上京过得开开心心,后来不知为何,我爹被皇上下放临州,在路上遇到歹人,娘救了爹,可是因为当时没有注意调养,着急赶路,我娘的身子变弱了,大夫说很难再怀上。”
余颜汐有些意外,“万万没想到婆婆竟然是将军家的小姐。”
难怪之前在谭府,对峙谭家人时气场强大,让人不寒而栗。
梁景珩仰头,下巴微抬,像是在炫耀什么一样,“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爹是安和侯,别看他表面风光,其实很怕我娘,家里大大小小事情都是娘说了算。都说勋爵之家,独苗不好,但我爹偏不纳妾,这么多年,一直将娘视作掌心宠。”
良久没有等到回应,梁景珩见她眼神恍惚略带愁思,便抬手轻弹她额头,“想什么呢?怎么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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