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谭然:“……”
十来串……
两人一直在柜台前争执不下,店小二看不下去了,但是又不好得罪他们,弱弱开口问:“请问两位客官要什么?”
“浮玉紫米糕!”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开口。
小二:“不好意思,浮玉紫米糕只剩一份了,下一批要等半个时辰,不如……”
谭然拿出一锭银子,是一盘浮玉紫米糕的五倍,“我要了!”
“小二,给爷包起来。”梁景珩不甘示弱,拿出一锭金子,“啪”的一声甩在桌上,豪气十足。
余颜汐:??!
苦着张脸,小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左右为难,望着那金子,手指抠在桌上跃跃欲试。
两位都不好惹的爷,偏被他遇上了……
梁景珩双手叉腰,展开折扇,扬起下巴看着小二,道:“知道安和侯吗?知道我爹是谁吗?知道我是谁吗?”
余颜汐咬着一半糕点,顿时索然无味:“……”
从安欲上前去,余颜汐知道他多半是要去帮忙,伸手拦住他,说:“芝麻大点的事情,他们从小斗到大,你觉得你去了能劝住?”
从安摇头。
余颜汐:“那便好好等着,放心打不起来。”
这厢两人争执不下,一盘浮玉紫米糕从一锭银子涨到了三锭金子外加二十文钱。此时外头一阵喧杂,随后一队人马匆匆进来。
是官府的人。
青蓝色官袍下的男子步伐矫健,正是临州城知府严开易。
说是贪官,他算不上;说是好官,他名不副实。
小二如同见了救星一般,终于脱身,赶忙从柜台里出来,“严大人吃点什么?”
谭然跟许多临州百姓一样,不大待见严开易。他“嘁”了一声,也不再跟梁景珩较劲,兀自去了楼上。
摆摆手,严开易走到柜台边上,随手翻了翻柜上面的账本,说:“本官来收税的,上月的银税未交,怎得还用我亲自来请才肯交么?”
“严大人稍等。”纳税的事情小二不敢马虎,去里面将掌柜的叫来。
杏满楼老板从楼上下来,听闻严大人来是为了纳税的事,拉他到一旁无人处:“严大人,这几日生意不景气,你看要不通融通融?”
老板往严大人手里塞银票,却被严开易回拒了。
严开易没给老板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纳税上交,账簿白纸黑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老板别动那些坏心思,严某爱财,但上交国库的钱财我要秉公办理。”
当着真么多人的面,老板脸上过不去,只好按照账本上赋税。
一笔一笔记下税收账目,严开易将册子放回怀里,“以后记得按时交税,别让我来催。”
“是是是。”
严开易离开时看见楼梯间的红珊瑚盆景,道:“这盆珊瑚好看,可是产自东海?”
每次严开易这样问,准没好事,杏满楼老板心里一紧,胡诌道:“不要的次等货,登不上台面。”
严开易话里有话:“我家里有几盆青松浮雕,上等的好货,既然是次等货,不如换换?”
整个临州城开店的商家,谁人不知严开易的德行,若是他看重的珍宝,变着法让你换。从严开易那里换的东西十之八九没有原来的好,但也有例外的,比如余家丝绸店里的招财进宝树。
树的模样倒是别致,小小巧巧很好看。
就是有些心疼被换的白玉围棋。
“啊这……不好吧。”杏满楼老板面露难色,百般推辞。
梁景珩拱手问好:“严大人,别来无恙,近日可好?”
“梁少爷,”严开易这才看到一旁的梁景珩,回道:“一切都好,劳梁少爷挂心。”
梁景珩:“这珊瑚一看就是上品,本少爷甚是喜欢,刚好和我爹书房里的白玉浮雕相衬,严大人不如卖我个面子,让予我。”
“这……”严开易面露难色,有些不愿,但是碍于梁钊是安和侯的身份,又不好推脱,沉思片刻,忍痛道:“既是这样,便给梁少爷了。”
梁景珩道谢:“多谢严大人割爱。”
两人又寒暄几句,严开易带着官府的人散了。
直到严开易的身影消失在杏满楼,梁景珩才从从安手上接过那盆珊瑚,物归原位。
梁景珩:“掌柜的还是放里屋得好,不要再让严大人看见。”
掌柜的万般感激:“谢谢,谢谢梁少爷。”
从杏满楼出来,余颜汐道:“我还真以为你同严开易抢珊瑚是为了家里摆件好看。”
“小爷是那样的人吗?”梁景珩又开始了,得意洋洋挥了挥折扇,“我不出手相处,他那宝贝珊瑚怕是永远也要不回来了。”
“严开易仗着自己是知府,搜刮民脂民膏,在其位不谋其政,连我爹都不放在眼里,小爷早就看他不爽了。”
“为官者,不为民做主,便不是好官。以权谋私,便是失德。朝廷那边不可能没人揭发,官官相护,世道黑暗。”
梁景珩侃侃而谈,每次他口里说出的话都让余颜汐对他刮目相看。
那是少年的一腔热血,可梁景珩平日里的行事却和他的正义相悖,一瞬间她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他心中所想,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亦或者她所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梁景珩。
余颜汐心里疑虑重重,着实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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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余颜汐:卖手串,十文钱三串,线断包赔,买到就是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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