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梁景珩顺着余颜汐指的方向看去。
青石板路直通巷口桥头,浮萍摇晃的临州水乡,画舫三三两两。
余颜汐继续说:“而且这地方安静。”
是办事、议会的绝佳地点。
晋国北朝交战,李叔儿子参军,却战死沙场。
三年前,颜七和几个朋友帮李叔李婶在这个不起眼的西宁街开了这间汤饼铺子,维持生计。
李婶心细,不久便发现了颜七的女儿身,但并没有声张。
“热乎乎的汤饼来喽。”
不消片刻,李婶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饼过来。
“谢谢李婶。”余颜汐接过汤碗。
李婶:“姑娘慢用,汤不够知会一声,楼下忙我先走了。”
“好嘞。”
余颜汐目送李婶下楼离开,抽了双筷子给梁景珩,“汤饼要趁热吃才好吃,快尝尝。”
梁景珩接过筷子,看一眼碗里,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清汤寡淡,能好吃么?
他家开的一芳酒楼,随便一道菜都比这汤饼有卖相,偏余颜汐还吃得欢。
梁景珩嫌弃地夹了一口尝尝。
一般,很一般,真的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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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珩最终没有带余颜汐去梁家各间铺子。
两人从汤饼铺子回来便一路回府。
到了揽月苑,梁景珩叫来从安,吩咐下去调查调查这个李记汤饼铺。
想起今日余颜汐鬼鬼祟祟,梁景珩神色凝重,自言自语道:“她一定有事瞒着小爷!”
愣了一下,从安一头雾水,片刻后总算明白梁景珩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从安在梁景珩旁边,细细分析道:“少夫人带少爷去她喜欢的小吃铺子,说明心里看重少爷。”
梁景珩心里滑过一丝丝喜悦,片刻后又掩了起来。
他玩着折扇上的吊坠,问道:“还有这事?怎得来说?”
从安不急不慢,娓娓道来,“若是换了少爷,少爷您会带自己讨厌之人去赌坊、去勾栏瓦舍?”
梁景珩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
喝了一口茶水,目光幽幽。
声音冷淡。
“小爷我恨不得带他去大牢。”
“……”
从安擦了擦冷汗,继续说:“那家汤饼铺子地方偏僻,少夫人还愿意带少爷去,自然是把少爷当作是自己人。”
梁景珩想起余颜汐横眉冷眼对余家那几个人,再是眉开眼笑对汤饼铺子的老妪。
他当即便觉得从安说的没错。
余颜汐喜不喜欢他,他拿不准。
但是她绝对不讨厌他,这是肯定的。
“行了,交给你的事情赶紧去办。”梁景珩拿起桌上的折扇,心里一阵舒坦。
从安办事快,第二天一早便有了结果。
李记汤饼铺子三年前开张,以卖汤饼为生,生意不温不火,所卖之物价格不贵,三年来没逃税没漏税。
汤饼铺子没问题,李氏夫妇和余家无亲无故,余颜汐给的那封信究竟写的是何内容,梁景珩琢磨不透。
辰时,同梁家二老用罢早饭,余颜汐在回揽月苑的路上突然问梁景珩:“你跟谭然约在几时碰面?”
梁景珩伸出三根手指,“巳时三刻,如意赌坊。”
如意赌坊余颜汐熟悉,只不过去那儿可不能就这样穿女装去。
回到房间,余颜汐问梁景珩要了一套男装。
梁景珩指了指衣柜让她自己随便挑。
一开衣柜,她才发现梁景珩似乎很喜欢穿蓝色的衣服,一排蓝衣,深深浅浅。
她挑了一件青墨色的外衫。
扮男装余颜汐轻车熟路,对着梳妆镜把自己的脸涂黑些,又画了一个粗黑的眉毛,加上形式作风粗犷,余家大小姐摇身一变,成了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梁景珩半躺在软塌上看她化妆,心生一计,皱着眉头说:“还差那么点。”
“有吗?我觉得挺好啊。”
铜镜里的人明明就是个貌比潘安的俊男子,英气十足,余颜汐左看右看都觉得极好。
以前不都这样画的?也没被认出来。
梁景珩一语道破:“胡子。”
余颜汐:???
留胡子那就变了!
本少爷年纪轻轻,不是长胡子的时候!!
见余颜汐一动不动,颇有几分质疑他的模样,梁景珩问:“你我初次相见我是不是认出你是女子?”
“对啊。”余颜汐点头。
梁景珩:“那就信我。”
他起身朝这边走来,让半夏去厨房弄一碗稠米浆。
米浆粘头发做胡子???
余颜汐看着镜子里的陌生兄台,一时间无语凝噎。
嘿,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