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晚些时候,余颜汐去找郭熙,去的时候,郭熙正在屋里修剪花枝。
这事因她而起,不能让梁景珩母子两人生了嫌隙。
余颜汐没将掷骰子的事情说出去,只说是她想吃东西,硬要梁景珩给她剥瓜子壳。
郭熙愣了一下,放下剪刀,显然是不相信她说的话,“然后珩儿就给你剥瓜子了?”
“嗯,虽然有点不情愿。”
被郭熙上下打量着,余颜汐心里有点发怵,说话支支吾吾的,怕她继续再追问下去。
“太好了!你是不知道,珩儿现在对我跟他爹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放在心上,他肯给你剥瓜子,证明还能听你几句。”郭熙笑了笑,像是找到救星一样,忙拉着余颜汐往内屋走。
态度转变太快,余颜汐险些没跟上,“婆婆不生气了?”
两人坐在榻上,郭熙又道:“我高兴还来不及,生哪门子气。珩儿以后就让你多多费心管着点,别像以前胡闹便成。”
郭熙喝着茶,想起之前的一件事,感喟道:“我拿你俩的生辰八字问过算卦先生,算卦之人说你是珩儿的贵人,还说你俩遇险总能逢凶化吉,是段良缘。现在看来,他真没骗我。改日还真该去谢谢他。”
郭熙自说自话,余颜汐想了一下,道:“婆婆其实这种事情不可信,江湖术士胡乱说的而已,他若真算准了,怎还在临州这小地方。”
“你还小,不懂。”郭熙笑笑摆摆手,倒觉得余颜汐跟她年轻时很像。
她留了余颜汐一会儿说着家常,日头渐黑才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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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当时不在主屋,晚些时候知道发生的事后,着实为余颜汐捏了把汗,“姑娘,糊涂。现在和梁景珩吵架,怕是回门那日让姑娘难堪。”
“对,我怎么忘了这茬。”
怪自己记性不好,余颜汐就没想过这么长远的事,不过好在梁景珩气消了,应该会好好配合她。
“本来是想使唤使唤梁景珩,结果反倒弄巧成拙,让婆婆跟他吵了起来。”
余颜汐回想起来仍然心有愧疚,但很快这份愧疚便被愤怒取而代之,拍了拍手,愤愤不平,“有这么爱自己的娘,他怎么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她十岁的时候,娘亲逝世,被父亲带回余家,真心待她的人寥寥无几,偌大的余家净是些“妖魔鬼怪”个个巴不得她过得不好。
驻足在树下,清瘦的背影纤长萧瑟,半夏小时自被颜氏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后,就一直跟在余颜汐身边。两人虽说是主仆关系,可余颜汐却不曾亏待她,事事都想着她。
见此情景,半夏很清楚余颜汐心里在想什么,别看她家姑娘平时一副霸道无理、将礼教抛掷脑后的模样,可心里却是十分敏感。
走上前去,半夏伴着鬼脸,讲了第五十三则笑话,就为了能逗余颜汐开心。
握住半夏的手,整理着她额前的碎发,余颜汐收起苦脸,努力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打趣道:“这笑话上次讲过了,一点也不好笑。”
半夏多机灵的人,知道怎样才能让余颜汐释怀,“姑娘若是还生气,等下次他出府,咱们叫上咱们的人,好好教训他一顿,保准您气消。”
此时,余颜汐脑海里面已然浮现出梁景珩被一群大汉围着,呼天喊地叫救命的情景。
仔细想一想这计划深得她意,可真要下手么,她又有些舍不得,打残了还不是要她来照顾,再说万一暴露颜七的身份便得不偿失了。
摇了摇头,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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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揽月苑,主屋。
婚后第一日,梁景珩这一天莫名其妙挨骂。
两顿!
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在桌案上写写画画以泄心头怒火。
从安进屋便被一地的纸团给震撼住了,随手拾了一个起来,打开一看,凭借依稀的记忆,和脑门上的“王”字,他家少爷画的是老虎没错了,就是怪抽象的,一般人不好辨认。
又捡起一个纸团打开看,是一则四局图,画的是高个魔鬼欺负矮个小孩。
从安汗颜:“……”
“少爷,您与其在这里画画生闷气,还不如去少夫人当面好好谈谈。”
手中的笔一顿,梁景珩偏头睨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
跟了梁景珩十多年,他的脾气秉性从安再清楚不过,死要面子。
从安这人自小没什么本事,就是看人很准。
他毫不留情揭穿道:“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这老虎……母的吧,指的是少夫人,”摊开手中的画,从安给梁景珩比划着,走到他身旁,正在认真分析局势,“少爷,您难道就真的看着咱的东西落到谭公子手里?”
不提还好,一提某人,梁景珩就炸了。
“啪”的一声。
笔摔桌上,溅起一圈墨汁。
梁景珩怒道:“你别给我提谭然!”
谭然,城北谭家小儿子,谭家祖上有座大山在城郊,盛产铜银铁矿,因此其父谭伯元是临州的矿监。
谭家每年按例采矿上缴国库。
谭然和梁景珩一样,也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不过两人一见面就掐。
几天前在如意赌坊,谭然使手段赢了梁景珩带了十几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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