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吵大架（1/4）

“卡普！会议马上开始了！”

“到点下班，你管我！”

硬朗老人大踏步走出办公室，手里捧着包仙贝大嚼特嚼，碎渣biubiu直飞。

“老是让快九十岁的老人听毫无营养的废话，还尊不尊老了？”他拉高嗓门，“有意见就同意老夫的退休！发光发热也要有个度，全逮着老夫薅是个什么道理？”

“早知道跟战国一起退休了……”

听着沾染孩子气的碎碎念，克比不由感到好笑，“明明是您还不想离开吧。”

老小孩哼了哼，仰头吃净仙贝，正寻思去哪蹭一顿，胸口的电话机突然发出震动。

本以为是孙女的家常聊天，结果接起后却得到阵沉默，卡普也不着急，在嘶嘶啦啦声中分辨出低低啜泣，以及附在电话声口的悲郁喘息。

“艾斯，怎么了？”

平平淡淡的问句引来声呜咽，那头的人在大喘气后用尽全力平稳声线。

“她怀孕了。”

快九十岁的老人被这大浪拍得脑袋空白，有惊无喜。

他木木地挠头，“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四个多月了。”

嗡地声，卡普眼前一黑。

她要留下孩子。

七年前，涅薇没有跟艾斯上船，她选择扎根香波地群岛，因这的地理位置实在太好，是所有去往新世界的必经点。所以渐渐的，在伟大航路的地图上有了一座不受任何力量钳制的繁荣岛屿，这里有着匪夷所思的和平与安定，庇护不少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而岛屿僻静处复刻着东海风车村山脚的田间小院，推门往外望，朵朵浪花隔段时间送来思念良久的爱人。此情此幕，如无意外，会以五皇之一的退休作为结尾。之后，村姑与村夫会慢慢变老，享受将余生安排给对方的时光。

可是因为聚少离多的一次迷糊，导致规划全数崩盘，但导火索是她的胡闹。

“你瞒我。”

小院气氛从未如此冷凝，风暴中心此刻气得摇摇欲坠。

“你居然瞒我！”

碎花桌布上的配套水杯猛然炸裂，艾斯几步跨到涅薇面前，现在的她还稳稳地坐着，没有半分松口的意思，这怎么不叫他焦灼得自焚？

“之前我不知道有了，但有就是有了，我……”

“这个重要吗？”艾斯鲜少如此大声地冲她说话，紧握手腕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你自己清楚要孩子对你来说是什么？”

“可是艾斯，情况并没有那么糟啊。”

回握双手的温暖将颤抖压下，她眼中流出的深思熟虑让艾斯心惊肉跳，如果向来理性思考的人突然做出感性的决定，那就意味着这个决定不容撼动。

“不行，不行。”

抹脸手里全是汗，艾斯急得在屋里打转，如果一切都好，庆祝宴会将在莫比迪克号开上十天半个月。

可，那是如果。

“我决定了。”涅薇从身后抱住艾斯，握住特别冰冷的手。

“这个孩子，我要。”

胸腹涌起股闷气，艾斯反复吞咽，他还以为他不会再品尝到类似当初被隐瞒的生气呢。

转身缠上腰轻轻摩挲，艾斯抵住额头，情绪引起的狂浪在撕咬脊骨。

他难道不高兴吗？他难道不期待吗？他难道舍得吗？

难过得压不住哽咽，艾斯颤着声音拂过涅薇的小腹，不做过多停留地温声劝慰，“会过去的。”

樱花般的唇霎时咬紧，涅薇几番挣扎脱离怀抱，叉腰别开脸神色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