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花魁(1/2)

因三人的样貌皆是不凡,方才又亮了兵刃,周遭路人频频侧目。为的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徐濯当机立断,就近寻了个静谧的茶楼雅间。

茶炉里的水烧得滚沸,茶盖叫白气喷顶与壶口碰撞,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动。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妖邪藏在怡凤楼里?”

烧水沏茶这档子工夫,徐濯已经将事情的起落摸了个清楚。

他二人先乾元宗一日到扶城,昨日公羊稷独自闲逛扶城,于一处巷尾遭黑影袭击,亏得他满身的法器才保下一命,对方手段颇似妖邪,身形笼在一团黑雾中,极为难缠。

几番搏斗下,他也是借灵器之威才斩下对方一角衣袍,让其遁逃了。

公羊稷咽不下这口气,但更多是疑其为妖邪的念头。

要知道当初妖王玄溟引起妖族和修真界的大战,人族修士损失惨重,尸横遍野,两族经此一役,彻底撕破脸面,关系更是势如水火。

若那袭击之徒真是妖邪,此事便不能轻易作罢。

对方约莫也是金丹之下的修为,否则他有再多的灵器也无济于事。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上门寻空寂同行,如此那妖邪想逃也难,这也是为何徐濯会在青楼外撞上他们这奇异组合的原因。

他们倒不是为想立功而莽撞,若是在仙门大比前没能查出东西来,他们也会将自己发现之物上禀正剑门。

只是,眼下这私人恩怨还是得找回场子的。

“生魂灯以那块留下的衣角做引,最末指的方向便是怡凤楼周围,想必应当不会有错的。”

空寂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盏琉璃灯,底座上刻着株双生莲,莲瓣赤红如火,虚虚的拖着盏心。那处燃着一豆昏黄色的火焰。

证实空寂的话似的,当将盏往怡凤楼处挪移的时候,昏黄将灭的火焰渐渐亮了起来。

生魂灯乃是修真界寻踪的手段,以要寻之人的亲近物品为引。两者若相距不足十里,这生魂灯便能起作用,越靠近要寻者周遭,盏心处的火焰便烧得越旺。

只是,赶到生魂灯所指的地方,空寂也颇有些意外。

怡凤楼内鱼龙混杂,多数都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妖邪一旦有所动作,势必牵动甚广,届时场面混乱,为了不伤人,抓妖的难度势必会提高不止一筹。

因而,他才没有立时动手,公羊稷懂得空寂的忌惮,他的目光不自主的落在徐濯身上。

看在他方才态度诚恳的份上,他决定给徐濯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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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濯若早知晓自己不过是停下来“叙个旧”便要入这“红粉骷髅场”,他势必不会跟公羊稷这只花孔雀多废半点唇舌。然而,世上并没有后悔药。

“你方才还险些伤了我,这么多年的交情,难不成你要袖手旁观,看着兄弟被欺辱?”

要不是不合时宜,徐濯挺想回一句,我可以。

这事最后以“人家空寂这正宗佛门弟子都不介意,你怎么还矫情上了”而一锤定音。

徐濯脸上视死如归太过动然,空寂在得知其受不住这浓郁的脂粉味时,给出了法门。

“此乃藏息符,可不动明身,暂屏嗅觉一炷香的时间,如此可解徐施主的燃眉之急。”

他们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进去,毕竟以他们的衣着打扮,只怕是一进怡凤楼便会引起瞩目,从而打草惊蛇,到时候别说查妖邪踪迹,他们多半会被当成猴看。

若偷潜进去不会引起注意,又有藏息符的好处在,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炷香的时间,以自己与空寂的手脚,应当足够摸清怡凤楼的详实。

徐濯不由得感叹,为了原身的“兄弟情”,自己可谓是尽全力了。

他硬着头皮接过空寂递来的明符,揣进兜里。为保谨慎起见,此事定在夜里行动。一旦有超出能控范围内的变故,他们三人便立时朝宗门求助。

扶城虽不小,但各宗门领队的长辈皆有元婴修为,神行千里,赶来救场怕也不过数息之内。

公羊稷颇觉得朝宗门救助是多此一举,毕竟只是筑基期的对手,有徐濯和空寂两大筑基圆满在场,就算怡凤楼人多眼杂,那也势必绰绰有余。

一拍即合后,外头的天色已然不早,说来也巧,公羊稷和徐濯皆被勒令天暮时分回去,奈何怕这一回去再难轻易出来,两青梅竹马一合计,互相给对方做假证。

这种类似我在某某家玩的把戏,家长得知后,只会咬破牙齿活血吞,总不能真的打上门去拎人回来,那样双方家长面上都无光,还会影响往后相见。

别看法子老套,却百试不爽,这个时候要的就是有用。

全程目睹两位祖宗对口供、折纸、传音一气呵成,空寂忽地明白这二人是如何成为挚友的。

果真是品行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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