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1/2)

翌日晨光透过绿纱窗透了进来,照在沈蕴玉的脸上,她拿手挡住那道光,缓了一会才将手移开。

沈蕴玉坐起身,突然觉得后背有点酸痛,她反手揉了揉后背,回忆了下昨天她有没有撞到什么东西。

她揉了一会儿,发现杏儿不在,便朝外边唤了几声。

“杏儿?”往常这个时间杏儿早已候在床头等她醒来,今日却不知为何不在。

杏儿在外间迷迷糊糊中听到沈蕴玉唤她,忙起了身,慌慌张张地一边系着衣服的带子一边往沈蕴玉所在的里间走来,她神色匆忙地挑起帐子:“小姐醒了,昨夜不知为何睡迷了,奴婢先伺候小姐穿衣。”

沈蕴玉倒是没有多想,只觉得杏儿伺候了自己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她有起迟的时候,便轻声笑道:“倒是稀奇,你一向起得早。”

杏儿知道她没有怪罪的意思,手脚麻利的去柜子里取了沈蕴玉今日要穿的衣服来,见外面没有阳光,便拿了一件领子用狐狸毛制的上衣出来。

将衣服放在床边,杏儿替沈蕴玉脱下昨夜的中衣,中途她动作停了下来,她见到沈蕴玉右胸上有几个极小的红点,如果不细看的话看不出来,她惊讶道:“这是什么?”

沈蕴玉听着她惊讶的语气,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许是那几个小红点实在是太不明显,想着也许是被平日里衣服上的刺绣扎的,杏儿想了一下,于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奴婢看错了。”

外头有庄子里的丫鬟送了热水来,杏儿替她穿好衣服忙去接了。

洗漱完后就见绿竹将早膳端了进来,沈蕴玉看着桌面上清淡的几样小菜和一大碗粥,顺手指了两样开胃的菜:“你盛一碗粥并着这三样小菜送去隔壁。”

杏儿也给沈蕴玉盛了一碗粥,沈蕴玉听着外面斑鸫叫,她心里算着沈将军回来的日子。她回到沈府的这三个月,上京表面风平浪静,恐怕等父亲回来封了侯,就连表面的平静也要没了。

喝了几口粥,她便觉得没有胃口了,让杏儿撤了下去。

她重生归来已经有些时日了,还没有找到如何扳倒太子和四皇子的办法,她只是一个闺阁小姐,单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她还需要帮手。

如今太子和四皇子在朝中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剩下的七皇子母家出身并不显赫,又因为其性格懦弱,完全不能与太子和四皇子抗衡。

大燕皇位继承并非一定要皇帝嫡子继承,而是立贤不立嫡,听说文帝是高祖皇帝的侄子,并非亲生,因高祖皇帝后宫里只有孝惠太后一个发妻,而孝惠太后一生无所出,所以高祖皇帝便从宗室里挑了一个继承人,也就是后来的文帝。

沈蕴玉由此联想到燕绥,燕绥的父亲先太子如果没有病逝,想来现在坐上皇位的应该是他,而太子之位也该是燕绥的。本该属于燕绥的一切,如今却成了别人的。

想到那些刺杀燕绥的人,沈蕴玉不禁对他生出一丝同情来。

沈蕴玉不知不觉走到了院子里,她抬头望着院中梨树光秃秃的枝丫,许是她看得太入神了,全然没注意到出现在她身后的燕绥。

“这梨树是谁栽的?”

燕绥看她抬头看着梨树发呆,便抱着双手在胸前,勾起唇角饶有兴趣地问她。

沈蕴玉听着身后的声音,侧过身偏头看他,见他苍白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个淡笑,她晃了晃神,复又转头看着梨树,才缓缓道:“许是外祖家的舅舅种下的。”

这庄子是母亲的嫁妆,她对母亲的事了解很少,不知道母亲是否曾在这里住过。

燕绥扫了一眼她簪在头上的一支梨花簪子,漫不经心地问:“你说的可是金陵的谢家?”

沈蕴玉有些意外:“殿下知道我外祖家?”

谢氏死了这么多年,很多人早就把她给遗忘了,只知林氏,甚至有些人以为林氏才是沈蕴玉的生母。

沈蕴玉曾经听父亲提起过生母,说她出身金陵世家大族,性子温婉才貌双全,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身上带有一股书香气。她来上京探望当时还在朝为官的兄长时,与当时还是少将军的父亲相识。

曾经有不少世家子弟想求娶她,但是谢氏却一眼相中沈将军,本以为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却突然多了一个林氏。

每次提起林氏,父亲都不愿多说,只是感叹命运捉弄人。

“略有耳闻。”燕绥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出来,金陵谢家的家主是他父亲的旧部。

早年先太子还在的时候,时任刑部尚书的谢齐光,也就是沈蕴玉的大舅舅曾是先太子举荐的,后来先太子病逝后没多久,谢齐光便称病辞去了刑部尚书一职回了金陵。

自那之后,谢家也有子弟在朝为官,但官职却不大,不知是否有谢家家主授意的缘故。

“殿下。”沉默良久,沈蕴玉出声唤他。

“嗯?”燕绥抬眼看她,见她已经转过了身认真的看着他。

“太子真的会当上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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