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树荫下(2/4)

寄件人写的是北初的名字,她走回来想交给傅朝礼。

傅朝礼提了提手里的滑板:“你打开。”

简从心点头,撕开信封。

里面不是一封信,而是两张音乐会的门票。

她低头端详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旁傅朝礼骤然变化的神色。

以为是北初让他们一起去,简从心晃了晃手里的票,问傅朝礼:“好像就在明天,要一起去吗——”

话音未落,她手里的票瞬间被傅朝礼抽走。

少年的动作粗暴用力到有些失态,纸张边缘从简从心指腹划过去一下,她缩了缩手,只觉火辣辣地疼。

“不是我妈寄来的。”

傅朝礼冷声道,沉着脸将票揉成了一团,手背上青筋用力到凸起,咬着牙,“你不用管。”

简从心不明白傅朝礼为什么突然发那么大火,她能感受到他跟她说话时努力压抑着情绪,但仍止不住煞气外涌,冷戾气息如刀刃般锋锐。

她捻了捻发疼的指腹,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比较好,闭嘴看他。

半晌。

纸团被发泄般用力扔到不知道哪儿去,傅朝礼垂下手,慢慢平静下来。

他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简从心,主动开口问:“很想出门吗?”

简从心不太明白他的意图,照实答道:“有点想。”

她来京城也这么多天了,除了别墅区周边,还真没去过别的地方。

“行,”傅朝礼掀了掀眸,走过去开门,“收拾一下,待会儿在这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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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

浴室水流声响了一阵后停住。

雾气袅袅中,模糊的镜面被擦干净。

镜中映出少年一双冷淡的眼。

傅朝礼腰间系条浴巾,裸着上身,肩膀锁骨还落着湿哒哒的水渍。

他就这么站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而后伸手,摸索出一片剃须刀的刀片。

像是重复过无数次一般,几乎毫不犹豫地往胸口划去,拉出长长一条。

观察到自己眼底跳动的痛苦情绪,傅朝礼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有些病态的,满意的笑。

浴室里雾气散去,镜中画面愈发清晰。

少年苍白的胸膛上,血痕刺眼。

而那道血痕周围,还陈列着几道新旧交替的,浅淡的痕迹。

傅朝礼闭着眼,脑中闪过那张音乐会门票,画面不断扭曲错乱。

下一秒,他猛地打开水龙头。

冰凉的水浇在脸上,他撑住台面仰起头,大口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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