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3）

进入到绘画状态的月见里鸣就好像一个在自己领域中的神明，在这里，没有人能打败他，他尽情释放自己的能力。

他左手放在数位板的按键上，执行“撤回”“放大”等操作，右手配合着进行上色，手上的动作始终不曾停歇，假如开直播的话，观众看到的便是几乎没有半分停止的绘画过程。

不过一会儿，他便行云流水地将一副画完成，画中的人体、动作、光影、背景等要素各有各的出色，却又异常协调，让人一眼看去就被惊艳到，其中的重点在瞬间就能捕捉到，在细致地去观察细节后，更能察觉到其他地方的优秀。

成就感瞬间充斥在月见里鸣心中，他满意地呼出一口气，眼睛又忽然在某个地方停滞住了。

——那里，是不是有点不协调？

这就是画师经典现象，他们的自信心经常呈现一个逐渐递减的过程：草稿最好看，线稿一般般，上色的过程中自信心越来越丧失，在画完成的一瞬间会很满足，但过了那个点又开始觉得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了。

月见里鸣的症状稍微轻一点，绘画过程中他是心无杂念的，只有画完后会觉得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但按照他的一般经验，他在退出绘画状态后就不用了修改了，再改可能会越改越差，这就和没把握的题不要随便改答案一样，可能将原本选对的答案改错。

月见里鸣将新图放到自己的账号上。

他在得到设备不久后就新建了账号，并放了些新画的图上去作为例图，还开放约稿，定了一个相较而言比较白菜的价格。在名气还没有打出来前，价格便宜一点会好一些。

效果明显，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这个新出现却画得相当好的画手，他已经完成过几单约稿，陆续有人向他申请约稿，他手头上就有等着他画的单子。

做完以上的一切，月见里鸣有些犹豫住了。

他略微迟疑，打开了自己在得到这些装备后，画出的第一幅图。

在他刚弄好绘画需要的一系列东西后，在打开画布的一瞬间，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他的心头。

那种冲动控制着他，等他回过神来时，亮着的电脑屏幕上俨然是他熟悉的一幅画。

——那是自己曾经画过的画。

里面只有一个人，他背对屏幕，头向左微侧像是在回头。

他身上的袈裟流水般向下坠去，衣服上没有分毫多余的褶皱，然而衣尾分明沾染了某些痕迹。好似血迹，又好像是某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东西具现化。

图中光影分明，那人面对的是璀璨到近乎刺眼的金色阳光，背后是浓重到仿佛有沼泽生出的黑暗。他微侧露出的那部分侧脸，赫然布满阴影。

这副画，是他极为满意的一副。

再画一遍后，画中的各种地方与先前几乎完全一样。

月见里鸣的手指不由触上电脑屏幕。

指尖游移了一下，他关上电脑。

……就连虚幻到不真实的光也画得一模一样。

正在这时，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看备注，是店长发来的消息。

所以有什么事要找他吗？他内心莫名升起一阵不安。

发来的图中的人物，正是月见里鸣前几个小时才见过的，在心中想着一定要躲避的五条悟。图片中的五条悟正好露出正脸，图片的角度从上至下，看起来是店长截取了监控的一个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