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天下(1/2)
“嗯?萧兄今日来的倒是早。”
林末正闭目神煅法纹,闻声缓缓收势,接过桌前的琉璃瓶,浅尝了一口。
清爽的西瓜味与奶味巧妙融合,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绽放,随即缓缓点头:
“海族单不论其他,这奶饮制作的确实不错,不仅味道好,长久饮用,依旧比得上药酒了。”
萧然细细品尝,闻言同样点头。
“这奶饮用的原材料就不一样,听闻水是海渊海眼中的玄冰水,西瓜是海眼中种植的灵瓜,加上珊瑚汁,海草碎,虎鲸奶,以奇特手法酿造而成。
在七海盟那边同样很受欢迎。”
说着看了眼林末,拿起桌上的新鲜瓜果,一边吃,一边欣赏着楼下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自从数月前,萧然便经常以商量崖柏海域之事,拜访林末。
随后投其所好,两人由公事转私事。
不时交换情报,谈论天下之事,或者分享武学。
原本他还以为后者会比较难以接触,毕竟天才总是傲气,或多或少都有些异于常人之处。没想到林末真正犹如一普通人般,闲暇时听听曲,或者品尝各地美食,见识各方风景。
和他性子出奇地一致。慢慢的两人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玄冰水,虎鲸奶,以及灵瓜?海眼类似于陆上的灵田,虽是险地,却也有诸多机缘。”
林末摇晃着琉璃杯,看着其中金红色,如玛瑙般的液体晃来晃去。
在海渊百离岛时,他便颇喜欢这种奶饮,每日修炼必饮一杯,只是离开后,却是没有机会了。
如今再饮,依旧好喝,但与当初相比,似乎又少了些什么。
“萧兄倒是神通广大,竟然连七海盟那边都有门路,都吃得开。”想到这,他有些感慨道。
萧然笑了笑,将手中的奶饮轻轻一饮而尽。
随后从放满碎冰的铁盒中,再次取出两瓶奶饮,将密封的盖子拧开。
“旁人或许还不知晓,我不信老林你还不知道如今的局势。现在也就是些许细节还未敲定,等待七海岛与金鳖岛进行磋商交流。
但两派之下,已经开始明里暗里的联系了。”
“如此看来,七海一统已成定局?”林末有些意外道。
这段时间崖柏海域平静,他一直潜心修炼,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关心外界。
灵台宗独霸整个海域,加上马元德在崖柏商会担任主事,情报上虽然不如萧然,但也远胜于以往。
七海上的基本战局形势,自然还是有所了解。
“估计不差了,原本七海那边要和金鳖岛那位大人对峙僵持一段时间,可内忧外患一到,加上大淮那边蠢蠢欲动,虎视眈眈,自然该合拢就合拢。
人之常情嘛。”
“内忧外患,大淮……”林末无言。
在来到七海后,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泰,淮,玉三州的千羽界妖淮势力开始收敛锋芒,一处安分守己的模样,
可随着时间过去,舔舐伤口,恢复元气后,又开始露出獠牙,丝毫不改暴虐之势。
“你说的是内忧,是北流海域之事?”他问道。
“对,看来即使封锁了消息,以及外传了。”
萧然摇头苦笑,道:
“北流海域自玄冥岛被灭后,那疑似千羽界妖人便逃出海域,朝内海进军,惹得沿途七海盟,南海联盟势力纷纷设套,严阵以待,
谁料其居然杀了个回马枪,直接使得北流海域遭了殃,近乎被洗了一遍,就连海域霸主,玄天岛也被差点击沉。”
“据传动手者为一群妖道,来自于千羽界千羽道盟,个个实力都在真君三劫以上,手段更是诡异。”
“若非那次玄天岛正好邀了金鳖岛第二,那位赤海侯作客,怕是整个北流海域都会被灭……”
真君三劫成队出行吗……
要知道当年淮州大乱,千羽界派出的最强一批人,如王将子,也不过真君三劫境界,只是手段强悍而已啊。
林末默然。
难怪最近七海盟与南海联盟关系从原本的互查奸细到马上要如胶似漆的模样。
感情是敌人都快打到自家内部了……
不过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七海不同于偏僻的淮州,再加上有海族自海渊而出,底蕴丰富,倒也轮不到林末操心。
“对了,这次来,应该不止是为我送奶饮,或者商讨这七海大事罢,有什么事,不妨明说,若是能帮,你付出相应代价,我自然会帮。”
林末话题一转,拿起另一瓶开盖的奶饮,一边喝,一边道。
“唉,我还以为你会说以你我两人的关系,你能帮,自然就会帮,没想到还是得加钱啊。”萧然做出一副愁苦状,心里倒没有什么别扭。
两个大男人,不过认识几个月,就能做到双方毫不遮掩,你帮我,我帮你?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互相入股了……
这样直接把话说开,反倒让人觉得真诚。
他想着,一把搂住林末,“况且这七海一统,大周势颓,一副各地豪雄并起,天下大乱,我为何与你说不得?
要知道以后说不得我可要仰仗着你吃饭啊。”
林末笑了笑,倒也没有避开,依旧自顾自喝着奶。
萧然这家伙虽然油嘴滑舌,但十分上道,也知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好了,说正事。”果然,后者笑着笑着,便直起身子,认真道,“林兄,这次我还真是被人找上门来了,不得已来你这走一趟。”
说着,他便自顾自解释起来:
“你应当知晓大周朝廷之上的形势吧?随着新法于望京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以大学士黄名为首的道兴党压下大将军周渊等主战派,
如今黄应学说可谓颇为盛行,甚至于就连新法也有了个名字,名为异化武道。”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林末听到黄应学说四个字,若有所思。
萧然见此松了口气,倒也没再拐弯抹角地暗示,直接道:
“你那位手下,叫什么来着,马元德?对方放了话,你要你放人,补偿必定能让你满意。
当然,要是不放,倒也没放狠话,不过观其在望京,益州嚣张的模样,估计不好善了。”
说着他也摇了摇头。
对于马元德与其老师应胧燨之事,他其实也隐约听说过些许细节,有些同情,却也仅此而已。
像这类不平之事,世上多了去了,流传得广,或许会由人津津乐道一阵,流传得不广,便是人死如灯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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