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突突跳的讯号(1/2)
跟我一起进山的四个警察,如今只剩下了老廖一个。由于我们意外地抓到了罪犯袁斌,老廖的任务也随之加重。权衡之下,老廖便不再参与驴友们的带队任务,转而专心致志地盯着罪犯,没办法,纵使身处劣境,但职责在身,身为警察自然先要做好分内工作。
老廖今年差一岁不到50,却已经有了两个大孙子了。和我们城市里的警察不一样,老廖那黝黑的脸上写满了风霜,干裂的双手布满难看的褶皱。
早先,我听他说过,别看他是个大队长,可是家里的生活水平却是低的可怜。过去的小县城穷得很,到2000年的时候,他一个月才能拿到300块钱的工资。直到后来发展旅游,他的工资待遇这才稍稍有所好转。
他还说,由于工作需要,他几乎每个月都要进一次山,食风饮露的,有时候在山里待的日子甚至比家里还多。
看着老廖在水里一步一步艰难行走的样子,我瞬间对这位尽职尽责的老同志肃然起敬。
袁斌的双手虽然在身后拷着,但这家伙可是特种兵出身,非但身手了得,而且十分狡猾。我清楚地知道,我之所以能够抓住他,多少有些幸运的成分。如果是我赤手空拳的在正面面对他,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此人绝对是个棘手的**烦,要是被他逃掉,恐怕就连身边的驴友们都会遭殃,我和老廖必须时刻盯紧他才行!
淌过沼泽小镇那条直直的长街,再往后走,建筑物逐渐变得稀落,有立在水上的房子也早已变成了一堆碎砖。碎砖旁边还附带着许多篱笆小院,篱笆泡在水中早已东倒西歪,院中杂物垃圾比比皆是,脏臭的水中更是传来了难闻的腥味儿,估计这水里肯定泡着像死老鼠死鱼之类的东西罢?
超过了篱笆院,我们似乎到达了整个小镇最为低洼的地方,黑水已经没过了我们的膝盖,个矮的女生甚至已经淹到了大腿根,脚底下的淤泥则更加深厚,即使光着脚也很难拔出。
而且,由于没有了建筑物做标识,我们只觉自己仿佛真的是深陷在一片汪洋沼泽之中似的,心里头不觉变得紧张起来。
最前边的领队走得极为小心,他爬淤泥下有什么陷阱,每走一步,都要用棍子试探好几回才行。
不过,好在路旁边还有几片干枯的树林,我们依稀还能找到正路的方向。那些看上去像是枣树之类的树木,如今只剩下了一根根孤零零的枝干,看上去好不凄凉。
黑水过处,寸草不生,整个水潭一片死寂,看得人都有些眼晕。
我却顾不了那许多,一手提着手电筒,另一只手则拿着门把手,时刻体会着上面那些关键的讯号,生怕走错了一点点方向。
这片黑水沼泽果然面积不小,我们出了小镇之后,又往前足足淌了一个半小时之久,才最终淌过了它。
当我们的双脚离开那肮脏的臭水,顿觉一片轻松。好在淤泥里没有什么玻璃渣子之类的东西,我刚才还在担心,要是谁不小心脚被划破了,恐怕会被那黑水感染,那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出得黑水,我们很快发现这一端的边缘地带,和我们来时的植被状况存在着明显的差异。早先山上都是挺拔的马尾松,而这里却生着许多低矮的灌木,小路虽然还在,但茂盛的灌木丛早已将小路大部分掩盖,使其很难辨认。
更为糟糕的是,这些灌木上竟然还生着尖刺,这要是刺到我们身上,绝对够我们吃一壶的!
领队正在琢磨着对策,队里面却有人走得累了,想要停下来休息。可绿瑶却说救人要紧,眼瞅着就快到了,怎么能停下来?
我听到这话,赶紧去寻找手电筒上那个奄奄一息的讯号,的确,那人的情况真的很是不妙,讯号已经变得很淡,几乎都要找寻不到了!
情急之下,领队只好决定,钻进灌木丛,继续赶路。
绿瑶对大家说,不用怕,这种带刺的灌木叫做刺柏,大多生在干旱的地方,尖刺干枯以后才会扎人。而此处气候潮湿,应该没有大碍。
说着,她拔下一根刺来,在手里捏了捏,那绿色的尖刺果然打了弯。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即刻拖着疲惫的身体钻进了灌木丛。绿瑶说的不假,尖刺的确没有想象当中的厉害,而且,我和老廖身上的迷彩服以及驴友们的专业户外服装都是可以抵御这些尖刺的。
再者,那些灌木丛也不都是紧密相连的,每一丛之间留有不小的缝隙,一般的瘦子可以很轻松地钻过去。
所有人中,只有罪犯袁斌最为倒霉。一来他体型高大,二来他光着膀子。走在灌木丛中,他很快被扎的哭爹喊娘的。有驴友心下不忍,说他们还有衣服,要不给他套上?
老廖则摆手拒绝,说这家伙受过专业训练,别说这点小刺,就是刀子扎身上都没事呢,直气的袁斌腮帮子都青了。
灌木丛里不光是有着刺柏,其间还夹杂着许多高大的热带乔木,还有像芭蕉叶一样巨大的植物。
我们不觉得什么,但是身为植物系高材生的绿瑶则大为兴奋,她边走边惊叹,不断说出了许多种奇特植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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