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摄政王(求投票)(1/1)

徐子凡的撵车仅次于皇帝的御撵比太后的凤撵还要更奢华大气些这是太后主动提出来叫人打造的原主一直以为这是太后和皇帝对他的看重实际上这只是讨好他、麻痹他、捧杀他让外人觉得他狂妄的一种方法而已。

类似的这种小心机还有很多比如服饰、头冠、府邸规格等等,按理说徐子凡该“拨乱反正”洗白自己,但他不打算这么做任务又没要求他做一辈子摄政王,只让他报仇和照顾两个女人而已。他有一万种方法在出事后带女儿和玉澜远走高飞,自然不必怕什么狂妄他反而很享受这种奢华的生活,甚至觉得他可以更狂一些。

徐子凡歪靠在撵车上想着下回穿到现代要好好玩一回再想办法多弄点娱乐设施放空间里这样在哪个朝代都不会无聊了。也怪他刚得到空间时太没经验除了韶华搜集的各种生活知识就没放什么东西进去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去过现代了。下次可得好好珍惜机会多弄点好东西。

“王爷安慈宫到了。”

大太监略带讨好的声音打断了徐子凡的念想他下了撵车理理衣服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抬头看着安慈宫的牌匾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大太监瞄到他的表情莫名打了个冷颤,总觉得有什么事已经变了,心中忐忑不已。他强压下不安,笑着引徐子凡进大厅,“王爷,这边请。”

大厅两侧立着两排宫女,大门敞开。每次傅玉华都会这么做,以示两人清清白白。他进去的时候,傅玉华正坐在矮桌前泡茶,看见他未语先笑,“仲谦今日怎的这般晚?可是朝堂上有什么事让你烦心,耽搁了?”

“仲谦”是徐子凡的字,傅玉华在外一向是叫他“摄政王”,私底下却一直叫他的字以示亲近,语气也温柔许多,似乎隐含情意。但若深究,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老朋友称呼得亲近些罢了。她滑不溜丢,从不给人留任何把柄。

屋内的香炉里燃着原主最喜欢的香,傅玉华泡的也是原主最爱喝的茶,泡茶的水还是傅玉华大清早特地派人去山上取的山泉水。

徐子凡坐到傅玉华对面,端起茶品了一口,没回傅玉华的话,转而说起茶来,“太后泡茶的手艺又精进了,臣也只有在太后这里才能尝到这么好的茶,我府里那些没一个懂茶的。”

傅玉华笑容一僵,她堂堂太后怎么能和那些下等人比?徐子凡这不是把她当成泡茶丫头了吗?她心里感觉有些屈辱,看到徐子凡微闭着双眼认真品茶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人那么爱她,怎么可能故意说这种话羞辱她?

她温柔地笑说:“仲谦若是喜欢,回头我叫人把茶和泉水送去你府上,我身边的香云擅长此道,最清楚我是如何泡茶的,不如让她去你府里,闲暇时为你泡一壶茶解乏可好?”

香云是傅玉华身边的四大宫女之一,是傅玉华的心腹,这明显是要往徐子凡身边安插钉子。徐子凡笑了下,傅玉华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琢磨着更好地掌控原主,利用他为他们母子俩牟利,这才能时刻抓住机会,说两句话就能找到安插钉子的理由。

不过这钉子插进去能不能用就由不得她了,徐子凡可不会像原主一样待香云如贵客照顾,他只会顺手除掉她一个心腹,这倒是好事。

“如此甚好。”他看也没看香云一眼,只是随意地点了下头,然后就没别的表示了。

傅玉华以为徐子凡至少会感激两句或者露出个感动的表情,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平淡,登时就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这徐子凡果然是大权在握不那么把她当回事了,忘了她儿子才是真正的皇帝,他只是个“臣”罢了。

傅玉华默了片刻,又给徐子凡倒杯茶,方整理好心情笑道:“仲谦,昨日我同你提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要我说,诗月和扬儿就是天生一对,哪里都般配,他们”

徐子凡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放下茶杯,一脸的反对,“臣认为不妥,两个孩子都是臣看着长大的,皇上幼年登基,一心扑在国家社稷上,对儿女私情毫不在意,未开情窍。且他身为一国之君,将来必定后宫三千。诗月呢,她被臣娇养惯了,将来嫁人必定也要夫婿宠着,与皇上实在不合适。臣昨日仔细想过了,定要给诗月找个知冷知热的夫婿,一辈子疼爱她、敬重她,最重要的是不可纳妾给诗月添堵,如此,臣才能放心。”

傅玉华完全没想过他会拒绝,一时间有些错愕,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明明昨日提及的时候他是很动心的样子不是吗?怎么才过一日就十分嫌弃似的?再说他女儿是什么金贵人?还疼爱敬重不许纳妾,要不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心,她也看不上徐诗月做皇后。这般疼宠,徐子凡是真心在意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吗?!

傅玉华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紧,指甲掐进手心才松开手,露出惊讶而落寞的神情,“我以为以为如若他们二人能在一起,我们”她故意顿了顿,转开头声音低了下去,像是硬转了话头一般,“我们做父母的便能放心了。有我们的叮嘱,他们也必定能帝后和谐,琴瑟和鸣。”

若是原主在这,听了这话必然心疼了,还会心跳加速,以为心上人惦念着当年的情谊,想让他们的儿女弥补这份遗憾呢。

但徐子凡无动于衷,喝着茶满不在意地道:“孩子性格不合适,硬凑到一块儿也不痛快。再者说,这些年臣看太后在宫中总是欢乐少、烦恼多,诗月是臣唯一的血脉,臣定要仔细斟酌着为她打算,可舍不得她入这深宫。为人父母不就是盼着孩子好吗,诗月是臣这辈子最重要的珍宝,臣定要让她一生畅快才行。”

“是啊,还是仲谦想得周到。”傅玉华暗暗吸了一口气才稳住表情,心里却是怒火中烧。徐子凡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她在宫中可怜不畅快,所以不让女儿步她的后尘?她现在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用得着徐子凡可怜?还有徐诗月算什么一辈子最重要的珍宝,那她是什么?过去徐子凡表达的那些在意全是假的吗!

傅玉华绞尽脑汁想着有什么理由能劝说徐子凡,徐子凡却没给她机会,转而说道:“昨日太后提起皇上立后之事,臣回去也仔细筛选了一番。如今皇上皇权稳固,皇后的身份用不着多高贵,太高贵了反而性子娇,就像臣的女儿,被宠惯了,实在难以体谅皇上。依臣看,皇后身世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人品性格,定要选一个和皇上一样不重情爱的女子,如此才不会被情爱迷了眼,还要宽宏大度、端庄贤惠、心中有成算,如此方能容得下其他妃嫔和皇嗣,也不会被别人算计。臣以为,这样的皇后才能帮皇上用心打理好后宫。这样一个儿媳也能让你少操心,让你轻松一些。太后以为呢?”

傅玉华心中一紧,扯开笑容道:“没想到我一句话还让仲谦想了这么多,昨日定是又没歇息好吧?你也知道,我身边没个人能说知心话,想到什么也就只有同你说了,让你如此劳心,我真是过意不去。”

傅玉华语气亲近,想让徐子凡觉得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而徐子凡只是摆摆手,“太后言重了,立后是朝堂大事,帝后和谐方能国运昌隆,臣身为摄政王自当慎重处理此事,为皇上挑选一个最合适的皇后。”

言外之意,就是他想这么多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他是因为朝堂才重视帝后之事的,一下子就把傅玉华的小心机给抹平了。屋里这么多人,她再说什么亲近的话倒显得轻浮了。

傅玉华咬咬牙,微笑道:“朝堂有仲谦坐镇,我就放心了。”她怕徐子凡真给儿子找个没势力的皇后,忙说,“不过皇后乃一国之母,若身份低了,日后其他宫妃入宫,恐怕皇后弹压不住。京里众多世家重臣的家中还是有一些端庄贤惠的姑娘的,仔细挑选,应当能选到一位拥有仲谦所说条件的姑娘,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徐子凡点了下头,“太后不必太过操心,此事臣会找几位大臣一同商议,定能选出让太后满意的人选。”

傅玉华应了一声,心中憋闷。本来十拿九稳的一件事,徐子凡不但打破了她的计划,还把立后之事说成国事,不容她做主了。偏偏她如今还要仰仗徐子凡,不能露出半点不满来,真真是憋屈死了!自她当上太后以来,何曾这般憋屈过?这徐子凡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徐子凡又喝了一杯茶,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臣答应了回去同家人一起用膳,先告退了。”他看见香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对了,太后方才说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也没有?这些奴才真不中用,臣府里有一女子擅长逗趣解闷、劝慰人心,臣将她送给太后,正好顶了香云的缺吧,日后太后也有个说话的人,太后以为如何?”

前后不过几杯茶的工夫,傅玉华给徐子凡安插个钉子,徐子凡又给她安插回一个。且顶了香云的缺就是她的四大宫女之一,整日在她身边,想打发了都不行,傅玉华这下是真觉得胸口压了块大石头一般,快要喘不过气了!

眼看徐子凡还等着她回答,傅玉华只得起身笑道:“真有这等妙人,我怎好夺仲谦所爱?”

徐子凡摇摇头,“哪有什么所爱,不过是个解闷的人罢了,太后身体重要,我们这个年纪可不能把话闷在心里,容易生病,还请太后万万不要推辞。”

傅玉华僵着笑脸应下,“那就多谢仲谦了。”

“太后喜欢便好,臣告退。”徐子凡身为摄政王,见皇帝都只是拱拱手,傅玉华常常叫他不要行礼,他说完话便直接转身走了。

香云看了傅玉华一眼,低下头脚步匆匆地跟上徐子凡。

傅玉华站在原地,紧抿着唇看着门口,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无踪。她身边的嬷嬷冲宫女们摆摆手,屋内的宫女鱼贯而出,将房门关上。房门才刚闭合,傅玉华就一把挥落桌上整套茶具,满脸阴沉地掀翻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