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轻薄谢扶风(2/2)

“最,乃是极之意。”谢扶风将手搭在琴弦上,“若是最难,便是只有一曲。”

他笑道:“公主可还要听?”

“少废话!”福安抱着猫,依旧坐在她的罗汉床上,白玉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快弹。”

那谢扶风轻笑一声,见惯了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又听久了她的呵斥,竟从福安身上看出几分娇蛮之意。

他被这想法吓得指尖一颤,随后立即收敛了孟浪的心思,专注弹起琴来。

福安从未想过一个人的手指可以这般灵活,原本白皙的指尖因过快的速度而变得泛红,他的指尖有着不太厚的茧子,像是被打磨完美的玉石,在阳光下发着莹润的光。

这首曲子她不识得,却听得心慌不已,前世那些回忆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福安竟悄悄红了眼眶。

谢扶风指尖一顿,琴音舒缓下来,如同婉转的江南小调,又叫福安想起她的奶娘。

她把脸埋进猫肚子里,小猫用四只爪子奋力地抵抗着人类的亲近,却还是无济于事,气得咬在福安额头上。

好疼!

福安立即将猫松开坐起来,“玉露!”

“赶快拿铜镜来!”福安焦急地把脸转向云霄,“快看,本宫有没有破相?”

云霄凑近了细看,少女细嫩的肌肤被尖牙咬破了皮,“蹭破了点皮。”

看着一脸慌张的福安,云霄安慰道:“公主莫要担忧,若是不凑近看都看不出,好好养几日便好了。”

福安对着铜镜看了又看,没看出半点伤口,也松了口气,看着又跑到谢扶风脚边蹭他腿的白猫,她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你!”

福安瞪着谢扶风,“你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曲子,叫我的猫儿都学会咬人了!”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位公主的甩锅方式,谢扶风只觉得好笑,“公主还是请太医前来看看吧。”

被猫儿狗儿抓咬可不是小事,谢扶风曾在书上见过因此变得疯癫、不能见光的,那福安听得这话,小脸登时变得煞白,“真、真的?”

待得太医来了,清理过伤口,又开了几个药方,福安还是觉得心有余悸,几个侍女都被她叫去亲自熬药了,现下只剩谢扶风一人在这里。

福安朝谢扶风招手,“过来。”

少女将脸凑近,“你好好瞧瞧,本宫的伤口跟你书上看见的那些人像不像?”

“……公主。”

谢扶风退后两步,“男女授受不亲,此举有损公主清誉,微臣万不敢逾越。”

“你现在竟然还在意这个!”

福安气得扯着谢扶风的衣领叫他看向自己,“快看!本宫可不想变成疯子!”

“……”

谢扶风一贯不喜太过束缚的衣物,如今福安力道用得极大,他的衣领被扯得歪斜,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谢扶风连忙将自己的衣领扯好,“公主……”

瞧着一脸蛮横的福安,谢扶风只得认真地瞧了一会,才像模像样地摇了摇头,“并不相像。”

福安听得这话,略微放松了些,这才感觉二人有些太过靠近了。

谢扶风不似大周别的男子那般会佩戴香囊,衣物也不曾用香熏过,身上只有干净的皂角气息,叫人觉得十分清爽。

她心头一颤,只觉得手中的布料烫手得很,慌忙将其松开,别过脸咳嗽两声,“继续给本宫弹琴。”

可怜堂堂小阁老,在她福安这里,也只能当个被轻薄了还忍气吞声继续卖艺的琴师。

谢扶风知晓女子对他多有仰慕,却从未有人敢真正上手碰他一丝头发。

福安今日熏的是南洋进贡的新香,谢扶风一边抚琴,一边回想少女身上的味道,只觉得身处梦中。

他耳尖通红地想道:这公主真真是比男子还要放纵不羁。

福安忙着折腾谢扶风,只觉乐不思蜀,全然将阿莲娜抛在了脑后,听见阿莲娜进宫找她的消息,福安才猛然拍了拍桌子。

她瞪了一眼还在弹琴的谢扶风,“都怪你!”

……谢琴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谢琴师已经麻木了,谢琴师只管专心弹琴,公主爱如何便如何吧。

公子一袭白衣,低头抚琴,自上而下看,他本就精致的脸庞更显得清瘦完美,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好似钩子一般,想将人的三魂六破都勾去。

阿琳娜震在当场,知道福安连连喊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这、这个文弱书生,我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