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圃田泽畔(4/4)

“两码事。”邵树德说道:“他们现在怕你,再过二三十年,可能就不怕你了,到时候欺压得更狠。”

众人点头称是。

“家里怎么样?”邵树德又问道。

“司农寺遣人送来了新的麦种,去岁试种了,收成似乎稍稍多了一点。”老兵说道。

“多了半成左右。”有人补充道。

“我咋感觉差不多?”

“你家婆娘懒得抽筋,地里的草都不好好锄,你感觉个屁。”

“亩收确实多了一点。不过兴许是去岁年景好,很难说。”

这些人七嘴八舌,说话也很直,不拐弯抹角,邵树德很愿意听。

育种,当然不仅仅限于动物,植物也在搞,比如在北方苦寒之地推广的黑麦,比如新的麦种,司农寺甚至还在培育更适合河南气候、环境的牧草,总之项目还是挺多的。

“好好做。”邵树德勉励道:“发下去的种子、牲畜,你们自己也可培育。若有成果,爵位何足道哉?”

众人一听高兴了,纷说道:“陛下合该当圣人。乡里的赵夫子逢人便说,自古以来,从未见哪个君王如此执着于农事,培育好牲畜、好麦种,还想方设法从西域弄来新作物,真真是操碎了心。大伙深以为然。”

“哦?”邵树德感兴趣地问道:“大家都这么认为?”

“那当然。赵夫子学问很深,十里八乡都很敬佩,甚至中牟、荥阳、原武诸县都有人过来求学。当年鸦儿军追巢贼至郑州,四处劫掠,赵夫子虽然害怕得腿发抖,仍然怒斥晋兵,晋将李嗣源惭愧而退。他的名望很重这么说大家都信。”

“赏赵夫子钱百缗。”邵树德当场说道:“等等,这钱不要直接给他。”

邵树德想了想,道:“流配的那几个官员,妻女没入掖庭,家产查抄变卖,所得钱财给赵夫子修座学院,朕亲赐匾额。”

说罢,他让人拿来纸笔,摒气凝神之后,写下了“挺然仁者之勇,蔚为君子之儒”十二个大字。

他的字,确实有几分火候了,身边才女太多,没办法。

“郑州,我知矣。”邵树德搁下毛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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