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赤练金糜兽3(1/1)

白玄无故晕倒三日,就这样朝一每天苦不堪言忙前忙后细心照料着,一刻不离守在他身旁。连她偷懒滑头的机会都没了。

打了个懒散哈欠,神情疲乏不堪,上下眼皮直打架,倒头一歪伏在白玄身侧,昏昏入睡。

光线透过破碎的房顶,散落开来,暴露在空气中的粉尘浮来浮去,白泽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涣散,好大一会才聚焦起,撑着身体倚在床背。

就这么一动不动看向趴着的那人,心底徒然生出的异样,不免让他整个人发疼,轻手轻脚挪下了床,弯腰环抱起那人,轻柔将她放在床上,贴心腋紧了被角。

这副身体静养了几天,伤度也轻了许多,不禁蹙眉屏住呼吸,这一身的嗖味,忍着想干呕的冲动,简直无法忍受。习一决纵起令蛰往深处施去,这才寻到一条流动的小溪,他顺着方向加速行驶,方才觅到一道瀑布,瀑布从悬崖下泻,溅得满山古珠玉飞散,一片雾气朦朦。

白玄一个迅身闪到山脚下,水帘激冲下来,撞到他身上,激起千万朵水花,蓝色道袍紧紧糊在身上,就这么不卑不亢接受着瀑布洗礼,仿佛这样便能够消除痛感。

另一边朝一辗转醒来,满脸错愕,懊恼之意蔓延全身,将整个木房寻了个遍,也未寻得一丝痕迹,拟出几道剑身,往不同方向寻去。

阿泽临走之前曾经吩咐过自己,要好生照料八哥,可她就打了一会盹,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八哥就不见了,自己谨遵阿泽教诲,片刻间隙都未走远,连眼睛都没怎么闭,八哥居然一声不吭就溜了出去,这一切全都白费瞎搭了!

微一侧首,便瞥到瀑布里的一抹蓝色身影,倒是与这水流格格不入,朝一双眼瞪的浑圆,一想到这三日的尽心照顾,委屈便没由来的激进,好不容易将他治愈了七八分好,他倒好,跑到这里冲凉!

朝一划落踏地,弯腰捡起一颗大石头,狠狠向那人砸去,大声喝到:“八哥,你给我回来!”

“扑通”一下,石头却偏了方向。庞大的水流声,淹没了她的声音,朝一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泪,提起裙摆踩过长满青苔的石头,一步步向他靠近。

瀑布喷涌而出,朝一被这浪花激地睁不开眼,小手抓住白玄手腕用力往身后扯了扯道:“八哥,你跟我走,不然等一下又要受伤了。”

白玄回首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冷不带任何情绪,抽回了手,“滚开。”

手掌一空,朝一费力睁开眼睛,一通乱摸索,奈何脚下碎石太过坎坷不平,她一个趔趄后仰栽倒在地,扑腾起一片水花,屁股被硌的生疼。

深陷的眼窝里氤氲起,滑下一滴亮晶晶的眼泪,嘴角一撇,猛地抽噎起来,放声大哭:“呜呜。”

白玄面色一僵,隐忍甚久的因子感情,霎时肆意横行,控制不住的想要接近她安慰她,握紧的拳头也恍然松动,走近她面前妥协开口道:“别哭了,我跟你回去。”

朝一闻言,顿时忘记了抽泣,眼睛凝聚的泪水无声砸落水面,眨了眨湿润的眼睛不禁有些怀疑,轻轻柔柔拉起他的手:“八哥,你说的可是真话?”

“嗯,真话。”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底一阵松快,手劲也加重了几分,因为她怕八哥又会不知会跑走,想到这便冲着他讨好一笑。拉起他便往回走。

他的视线死死磕在两人手心相交处,暗忖,早已有心悦之人,为何此刻又是这般如此,尝到一点甜头,白玄忍不住将这些统一归整为无知,不懂感情,侥幸的心理让自己再一次沉沦……进入自己为自己编织的谎言中,随后燃起内力将二人烘干。

二人回到住处,天色也逐渐暗沉下来,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天空之上。

朝一嘟起嘴,分外焦急张望着门口,阿泽这几日都未曾像今日这么晚回来过,该不会遇到什么妖怪了吧,没由来的朝着坏方向想,抿着一张嘴,眼眶泛起雾气来。

白玄在一旁看到此景,心底又是一阵酸楚,不禁烦躁低叱道:“动一下脑子好吗?你和他之间是有感应的。”

“对哦!”

朝一惊呼,一张小脸雀跃起,凝神施展着法术,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感应到白泽,神色立马变得惆怅,她忘记了,今天使用太多灵力,而此时自己是一点法术也施展不起,没办法只能静静等了。

弱弱问道:“你说阿泽会不会被金糜兽给吃掉啊。”

白玄扫了她一眼,饮了一口茶,不紧不慢放下杯盏道:“这个我可不知,毕竟山中老虎,狮子,野狼,多不胜数。”

听闻此言,朝一惨白着一张脸,气鼓鼓激烈反驳道:“阿泽,自然不会被山中老虎狮子野狼,给吃掉的。”

话语刚落,白泽便现身于室内,她耳尖,自然是一字不差听进耳朵里,真的让人不免唏嘘,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今日去河边捕鱼,一朝误了时辰,久等了。”

朝一柳眉倒竖,朝着那人凶了一下得意道:“我就知道,阿泽,断然是不会被那些妖怪给吃掉的。”

白泽捡起一堆木柴,施法点燃了火,将捉来的烤鱼用竹签插上,一人一只鱼,放在火中翻转焚烧。

木柴噼里啪啦地燃开,火烧得也很旺,片刻惬意时光,她的思绪便飘向远方,她这昆御袋一只妖魔都没捉到,两百多只妖魔又是谈何容易,更是难上加难。

“阿朝!你的鱼都糊了?”

朝一唤了几声都不见她应答,一脸老成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将鱼拿了过来,替她慢慢翻烤。

“金糜兽你我都无可奈何,上面已经派了沉凌长老来除,不日便会到达斩杀,目前对我们而言,只有一个法子,只能智闯魔界,有那么一点渺茫机会。”

白泽回过神来,急道:“为何要斩杀金糜兽,它不是守护镇压一方的山神吗?”

“那是以往,你要相信人与妖魔永远都不会和平相处,两族相见分外眼红,因为有恨,而这个恨已存在了千年之久。”

一瞬间,她的心里五味杂陈,这种情感是无法遏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在她心口,深深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