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要做劫匪了(2)(1/1)

崇祯十四年五月,松锦大战前夕。

皇帝朱由检昭告天下,广泽郡王之裔君瀚,剿逆有功,复吴藩世镇琼州。

宣旨太监到达琼州时,朱君瀚堪堪准备停当,若是再晚来一步,估计就要扑个空了。

这传旨的太监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李福春。

王府大堂。

李福春抑扬顿挫的念完了圣旨,将手里的圣旨往朱君瀚怀里一塞,呵呵笑道:“阔别三月,殿下更显威武了!”

李福春就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和朱君瀚说着话,脸不红心不跳。好像上次他跟陈柏贤勾结,意图下毒谋害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哪里哪里!只是最近小心了一些,再不敢雇人做饭!否则今日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上公公呐!”朱君瀚夸张的捂着胸口,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

“唔?殿下的意思是,有人竟敢谋害殿下?”李福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眼睛抬了抬,四处打量。

朱君瀚面露不屑的瞥了一眼李福春,这厮脸皮忒是厚实!

“废话就不多说了,你还有什么话就一起说完吧。”朱君瀚没好气的说道。

“倒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只是皇爷令殿下你北上清剿流寇,不知殿下何时动身?”李福春说道。

李福春此次来可不是简单的宣旨,以朱由检的个性,他还负有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待在朱君瀚身边看住他。

“你的意思是我不北上你就不走了?”朱君瀚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个朱由检,好像完全没有搞清楚现在到底是谁需要谁!这吴王的虚名不管你这旨意来不来,这不是已经坐实了的吗?人尽皆知朱君瀚是吴王。

就好像是脱裤子放屁一样!难道你这旨意不来,这吴王还做不成了?

“何时北上剿寇?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为何要北上?”朱君瀚也是来了脾气。

凭什么你叫我去我就去?这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啊,你朱由检一不给钱,二不给人。还派来这么个太监监视我。

朱君瀚的计划里可没有拯救朱由检的打算。他的治下,官绅宗族各种势力纵横交错,派系朋党多如牛毛。要想像琼州一样在大明各地实行新政那是难如登天,朱君瀚可不没有那么多的脑细胞来和这些人勾心斗角。

直接让李自成张献忠去血洗一遍,自己再来收拾这残破山河岂不美哉?去将张李二人剿灭?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皇爷的旨意!”李福春顿时坐直了身躯,不可思议的望着朱君瀚说道。

在他看来,想自己当皇帝这个事太过惊悚。就连那个闯贼李自成目前也只是想让朱由检给他封个王而已。

若是朱由检能舍下那张老脸,真给他封个王,说不准李自成还真就偃旗息鼓,乖乖去做他那西北王了。

“旨意?在这里他的旨意管什么用?”朱君瀚脸一寒,剑一样的目光看得李福春心里发寒。

他这是要抗旨啊!这回王公公可是失算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会抗旨不尊啊!李福春背后直冒凉气,生怕朱君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给砍了。

按照大明的传统,管你闹得多厉害,只要皇帝下旨认怂了,你怎么也得给皇帝和满天下的士大夫一个面子。可没想到朱君瀚这愣小子根本就不接这个茬。

朱由检和王承恩算盘倒是打得好,用一个虚名就想让朱君瀚北上剿匪,他自己好坐山观虎斗。再将兵力抽调去辽东,然后调转头来再收拾他朱君瀚。

“李公公,不是我不给面子给皇帝。这光有旨意没有军饷我如何驱动得这些大头兵?”朱君瀚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太过嚣张了,连忙将话又圆了回来。

李福春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咯噔一下落回了肚子里。

“殿下,军饷这事不是皇爷不愿给。是实在拿不出来了!皇爷......皇爷连自己的龙袍都缝补过多次了!”李福春说完,顿时眼眶通红,眼看着就要嚎啕大哭一场了。

他说得也不是大话,朱由检为了省些银子给辽东那帮骄兵悍将,已经几年没有做新的袍服了。就连宫里的锅碗瓢盆都快让他给卖光了。

“唉!”朱君瀚长叹一口气,对这个朱由检是既恨又可怜。恨他刚愎自用,自以为天下尽在他掌握。可怜他为了这千疮百孔的大明朝废寝忘食,披肝沥胆却仍逃不过国破家亡,煤山自缢的下场。

“王爷!皇帝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你帮帮他!”李福春忽然扑通跪倒在地,不停磕头。

但凡有点办法,照着朱由检的性子,怎么可能下旨复吴藩?

朱君瀚实力愈发强劲。琼州繁华如斯,甲士上万。怎么看,也已经是一方霸王。李福春看穿了朱君瀚的心思,既然威逼不得,只能寄希望于那缥缈的亲亲之谊了。

希望朱君瀚看在同为太祖之后的份上,为这祖宗基业尽上一份力。

“你们就不怕我趁机坐大,夺了他的皇位吗?”朱君瀚跺脚道。

这是干什么?我帮他?那谁来帮这天下的百姓?

一旁的朱幻彩已经看呆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变换出如此多的角色。李福春从淡定自若,趾高气扬,再到苦苦哀求仅用了一刻钟。

角色转换之快让人咋舌。

李福春跪伏在地上,听到这话身躯明显一震。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迸射出狠毒,极为可怖。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殿下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回去吧,我最近非常缺钱,正要外出赚钱。等我赚了钱再来说这件事吧。”朱君瀚说道。

“奴婢皇命在身,必不会离去!殿下要杀要剐,随便!”李福春说完站起来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朱君瀚心乱如麻,他只不过比普通人多了一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除此之外,他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现今朝局如何,各方势力如何纠葛,他一无所知。

只恨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谋士!朱君瀚叹息一声。

望着李福春离去的背影,一股凄凉之意随之而起。朱君瀚仿佛看到了朱由检在王承恩的陪伴下,巍巍颤颤的将脖子伸到那三尺白绫上。

远处残阳如血,北京城笼罩在烽烟中,喊杀声阵阵。

:家里几天突然有事,存稿就剩这么多。脑子里一团浆糊,硬写只会对不住读者。明日连本带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