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1/4)

大明崇祯十四年,天下纷乱已久。

淮河以北地区蝗灾旱灾轮番上阵,李自成张献忠们你方唱罢我登场,陕西河南一带是犁了一遍又一遍。真正是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百姓惨啊!土豪士绅剥削他们,建奴流贼抢他们,官兵杀他们!

朝廷来剿流贼,那还不如不剿,贼来如梳,兵过如篦。流贼是越剿越多,百姓是越剿越苦。树皮啃完了啃树根,树根啃完了啃尸体,最后饿得实在没办法了只得易子而食,最后装着一肚子的观音土化为荒野里的冤魂一缕。

正月十三日,皇帝朱由检南郊祭天后仅三天,总兵官猛如虎被张献忠大败于开县,自此放飞自我,一路东下攻陷襄阳,杨嗣昌精心布置的包围圈被彻底粉碎。一波未平二波又起,二十日,李自成破洛阳,中原大地风声鹤唳,庙堂诸公口中的疥癣之疾怕是已积重难返,无药可医。

琼州府治琼山县,这里却是迥然不同的光景。

明末时期海禁早已名存实亡,此时的南渡河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有渔船,商船,靠近出海口的地方还有硕大的海船。东岸阡陌纵横,炊烟袅袅,偶有犬吠。

西岸商铺林立,行人如织,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由此再往西走,穿过安民坊,就到了西门街。这里比东大街更为繁华,酒楼食肆,当铺成衣,应有尽有。和东大街牡蛎壳堆砌的低矮房屋不同,西门街多为木制两层建筑。

琼山城墙于洪武八年建成,城围一千二百多丈,北面是甸溪河与东边的南渡河相连而成屏障,南面又有河口河贯通南渡江。开有东南西三门,无北门。

从南门出去,沿着官道往南走一柱香就是沙边村。

村东口的竹林边上,孤零零的伫立着一座大宅。斑驳的墙面似乎还在诉说着以往的荣光,朱红色的大门早已被岁月腐蚀得面目全非。

但它看起来依然很傲气。

屋内静悄悄的,庭院里栽了两棵松柏,苍劲如这座老宅。

这时候,左边的正房里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东西厢房的门被打开,出来几个大汉匆忙奔进正房。

“什么事?”领头的一个大汉生得牛高马大,一双铜铃样的怒眼,满脸的络腮胡,活脱脱的张飞在世。

他带着几个大汉乱哄哄的涌到床前。

只见床上躺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男子,凑近了看,没什么特别的,样子还算过得去,就是那一副死人脸惨白得吓人。

“我明明听见公子叫我的!”旁边一个书僮模样的半大小子泪眼汪汪的说道。

“都怪我,是我的错!我该死!”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说完竟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剑。

“呛”的一声,宝剑冒着寒光出鞘,眼看大汉就要割破自己的大动脉自杀谢罪。

旁边的大汉们连忙一拥而上,抱腰的抱腰,扯胳膊的扯胳膊,七手八脚的把他从鬼门关里硬拖了回来。

“我们的命都是公子的,要死也得公子发话!”领头的大汉说完“咣啷”一声把夺下的铁剑掷在地上,气呼呼的返回床前。

大汉来到床前,仔细的用他那脏兮兮的衣袖为床上的年轻人拭去额头的汗珠,眼里满是自责,他喃喃自语道:“要说错,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跟着你们一起去,不然也不至于让公子掉进河里弄丢了魂。”

大汉说完,又想起了神婆的吩咐,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朱君瀚唷!朱君瀚归来唷!归来!”声音穿透屋顶,惊得竹林内的栖鸟乱飞。

原来,床上这人叫朱君瀚。

“谁啊?要把人吓死吗?”床上的年轻人竟一骨碌坐了起来,眼里满是惊恐的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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