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过渡（1/1）

我们是在大雪肆虐的天气下到达的康巴洛。

桑吉早已经候在了寨子口，从他帽子顶堆积的雪可以预见他已经等候多时。我们沉默的跟在他身后去了寨子里最中心处的吊脚楼。

“请贵客进去。”桑吉对着门口站着的一个藏族装扮的女孩说道，女孩子点点头，把我们引进主厅。

主厅的火炕旁坐着个穿蓝袍的藏人。

藏人见到我们，双手合十行了礼。

“这是贡布。”我接过贡布递来的青稞酒递给了张起灵，披雪而来的我们早就有些冻僵，喝点酒暖暖身子。

张起灵接过酒，抿了一口。

“贵客在房里等着这位扎西。”贡布指了指帘子后的小隔间，依稀可见隔间里坐着个身穿红色藏袍的人。

我知道那是张旭山，这么多年了，该收网了。张起灵想知道的由张旭山解答，但是为了计划的完整，就如之前对我的欺瞒，现在也要对张起灵有所欺瞒。等他下次什么都想起来的时候，这一切就快结束了。我有些出神的想到。

张起灵在贡布说完后便去了隔间。

我接过贡布递过来的信件，齐承涵是齐八爷留给我的惊喜。

从七星鲁王宫出去后，她按照我给的方式联系了在杭州的张家分部，在经过测试后，果然齐承涵能读取蛇的费洛蒙。汪家大本营的地址并没有探出来，故事才刚开始，汪家露出的马脚并不多。不急，等到了西沙，就该断了那不该伸的爪子。

我理了理杂乱的思绪，又整理了各处张家发来的讯息，开始继续布局。

等张起灵出来大概是一整个下午之后了，不知道张旭山说了什么，张起灵出来后沉默的坐在炉火旁，不发一言。

我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张旭山了。从替张起灵守门到追随真假考古队。我一直不曾知道张旭山的去处，如今也已有五十多年了。帘子后的身影依旧端坐着，像是在等下一位入者。

我起身，拍了拍坐在火炉旁的张起灵。

“在想什么？”

他抬头望向我，眼里罕见的出现了些许迷惘。要知道他一直是个不将万物置于心底的人，神悲悯的眼里多了迷惘，像被拉下了神坛。

“你。”

我莞尔一笑，“难得。他跟你说了什么”

“张起灵。”他说道，“我是。”他眼里的迷惘散去，又恢复了神的淡漠。

我没再说什么，再次拍了拍他的肩。

“或许你也可以找桑吉聊聊，康巴洛部落的辛秘，我想你肯定感兴趣。”

在目送张起灵往我指的方向走了后，我走向隔间，张旭山在等我。

我坐在张旭山的前面，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沉默着。

“好久不见。”他脸上仍然是我熟悉的痞笑，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一下被折叠，他仍是那个他，五十多年过去了，他的眼角只是填了些许细纹。张旭山揉了揉我的头，仍像以前，“慕丫头还是没变。”

距离一下子被拉进，我点点头，眼中有些迷惘，“快结束了。”

“是呀，”张旭山从怀里掏出根烟闻了闻，只在手中翻滚着，没有点燃。“这操.蛋的命运，终于快结束了。”他笑了笑，“等一切结束，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这是这些年排查的可能地点。”

我接过，纸条上用张家密语标出了四个经纬度，我扫过，有两个地点不在国内。“谢了。”

“吴家有它的人，地位不低，小心。”张旭山说道，“齐承涵的身份张海客再次核查过了，很干净。被齐八爷捡到之前是战争后的遗孤。我们混进裘德考队伍的人探听到裘德考和它达成了协议，去西沙要小心。”

我点点头。

“你爹现在带人赶去了这里，”张旭山指了指纸条上最远的一处，“其他三处也陆续会有张家人赶去，后面就等你消息了。”

“好。”我看向张旭山，“一路小心。”

“放心。”

从墨脱出来后，我跟张起灵径直去了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