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情感吐露（1/2）

另一边––

张起灵身上黑色紧身衣已经破烂了，身上也多了多处伤痕。淡漠的眼神里带了疲惫。

张旭山更是手臂中弹。

已经三天了。

两人异常狼狈的窝在逼仄的小洞里，寂静无声。

耳边是人不断行走的声音以及咒骂声。

三天前，张起灵和张旭山在摸索完墓里的结构安排并在各处安了陷阱后，正准备退出时正巧迎面撞上了汪家的先遣队。两人都是谨慎的人，一路上早已确定了无人的道路，但汪家人凭空出现在前方。

汪家人手众多，尽管张起灵和张旭山都有以一敌十的能力，但汪家人也身手不凡并且人数众多。在负伤之后，张起灵和张旭山对视一眼，利用地形甩开了汪家人，但汪家人并没有放弃，一直在搜寻着现在战斗力被削弱的两人。

张起灵和张旭山只能憋屈的窝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没水没食物，并且还受了伤。

“这群的汪家dog。”

张旭山在脚步声走远好一会儿，确定了没人了之后低声咒骂着。

“我发出去的信号弹张瑞奕应该接收到了，他niang的，等人来了我不弄死他们。”想起那群死去的张家青年们，张旭山红了眼眶，最小的少年才十三...原本应该学习放野的年纪，却跟着他们出生入死。这些年，张家越发落魄了，人数的锐减让未成年的少年也担起了张家的责任。“张海幸..”想起笑起来腼腆却神色坚定的少年，张旭山露出悲愤的神色，眼眶的通红预兆着他几乎快落下泪来，那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张起灵，干完这一笔，张家也算是彻底完了。”张家的人...前仆后继几乎快死绝了。

“不会。”张起灵有些虚弱，“张家的祖训是留存。接下来那些，让那些孩子们离开吧。张海客或是张海楼那里，都是好归宿。”

“唉。”张旭山神情低落，“张家，到底是...那些预言，果真没错。”

“预言？”张起灵带了凝重。

“我也不瞒你了。张瑞奕失踪的这些年也没闲着，他找到了一个奇特的听雷家族，并且跟着他们去了某个离雷最近的听雷地，聆听天声。张瑞奕最关心的自然是张海慕那丫头，至于他到底看见了什么，我不也清楚。但他那脸色难看至极。我原本不信这玄乎的玩意，我也躺了进去。我看见的是张家，张家的破败，甚至于到了几十年后，中国繁荣富强，张家再也不复往日辉煌，你会去长沙城碰见那些命定的人，张家守门人只剩你一个。但我躺下去太晚了，来不及再往下看。”张旭山苦笑道，“从那以后我总想改变看到的那些，但好像一切都并没有改变。”

“张慕以后会怎么样？”张起灵随意问到，手无意识的摸索着手里的玉佩，那是他和张慕的定亲信物，哪怕失忆了，他仍是随身携带。如今想起来，更是从不离身。

“我不知道。但绝对不好。”张旭山的表情带了苦涩，“张瑞奕原本打算把张慕带走然后再也不趟这浑水，但他没有。他把张慕托付给你的那天，喝得烂醉如泥，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这是命，只能入局方能破局。我猜想，张慕的劫是你。”

张旭山认真无比的看着张起灵，“你是如何想的对于张瑞奕让你们定亲，你是抗拒的吧。但你又似乎是欢喜的。”

“我不知道。”

良久，张起灵的声音响起，“张起灵，不能有感情。”

“但你是张坤。”张旭山说道，“你并没有完全成为张起灵，不是吗？张慕帮你记住了作为张坤的你，你也不曾忘。”

“现在只有张起灵。”张起灵的眼神带了隐忍，他缓缓阖上眼。有些东西，一旦碰了，便再也无法脱身。

“啧。”张旭山不屑一顾，“张起灵不张起灵的，全凭你内心想法罢了。现在的张家，有没有张起灵，并没有什么干系。张家需要的，只是守门人和传承人而已。张慕是麒麟血血脉最浓的女人，又是族内的直系人员，与她定亲对你对张家，都有好处。你对她产生了感情，所以你才不敢去冒险。”

张起灵仍然紧闭双眼，“她本不该入局。我只是不想拖累无辜的人。”

“那这样说，她于你而言，只是无辜入局的可怜人”张旭山气笑了，他可算知道张慕的“劫”有多硬了。

“既然如此，那你也不会在意你们的定亲，正巧，张瑞奕这些年正觉得张海客是个保护张慕的好人选。”

这话张旭山可没瞎编，张瑞奕确实有这打算，只不过此“保护”非彼“保护”。只是字面意思。对于张起灵这种喜欢把事闷在心里的人，不激一激还真看不出来他内心的想法。张旭山这些年在暗处帮衬张起灵和张瑞奕的计划，也隐隐约约觉得张起灵异常在意张慕，但总探不清楚。如今得了个机会，也得替张慕好好探探。

张起灵没有再出声，继续闭目养神。

张旭山又“嗤”了一声，眼里闪过笑意，嘴里念叨着，“唉，也不知道张慕那边怎么样了。”

过了良久，一道清浅的声音响起，“她独自一人回了长白”

张旭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算是。她去替你守门了。”张旭山又转换语气，“那个傻丫头，进门的那些险阻，守门的艰辛，她都想替你承担。我也不懂这丫头瞧上你哪儿了，处处向着你，帮你也不让你知晓。”

张起灵沉默，被刘海遮住的眼睛里有光闪过。

“她为你做的那些，你都知道吗？你知道她为了你放弃了逃脱这一切的机会吗？”

“知道。”清浅的声音微低，张起灵低着头，刘海遮住眼。头发又长长了，上次，是她偷偷帮忙剪的。他嘴唇微动，没有发声。

“那你知道，她爱你吗？”张旭山戏谑的声音严肃起来。

“知道。”这次清冷的声音带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