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二(3/4)

话未说完,他突然撕心裂肺般一声大叫。拓跋孤手边的匕首,此刻已深深地扎入了张弓长的左臂!

夏铮就坐在边上,可是竟没料到,甚至没看清也当然阻止不了拓跋孤的出手。张弓长只来得及感觉到一阵剧痛袭来,满头的汗已从额头鬓角涔涔流下。拓跋孤竟是生生从他上臂剐下了一块肉来,伤口深及见骨,鲜红的血瞬间染透了衣袖。

他将匕首一扔,冷冷地道,这不过是个样子。回去告诉姓单的,我会让他比你今日更痛百倍!

张弓长实是说不出话来,拓跋孤衣袖一拂,竟是出去了。这壁厢夏铮眼见他已血流不止,忙忙掏出伤药来,又撕下衣襟来给他包扎了伤口,只可惜张弓长酒劲太强,浑身血行正速,竟是一时难以止住。他不得已,点了张弓长伤口周围数处穴道,才好不容易将这伤势缓和下来。

夏铮松了口气,眼见张弓长已浑身虚脱,几近昏厥,心下叹气,却见他唇齿间又露出虚弱已极的冷笑,凑近去听,只听他冷笑道,夏庄主……你……评评理,这一场赌……是否是我……赢了?

夏铮只是摇头叹气道,输赢又怎样?你眼下却连性命都要保不住!

他瞧着张弓长像要倒下去,朝门外看,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你等我一等。他站起来便去找人,却见门口的人似都随着拓跋孤走了。他心中苦笑。怎么他竟像突然完全不在意这个人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两个人来,夏铮赶回到那设宴之处,却只见室内已空。只余那残羹冷炙。一地的鲜血与破碎的酒杯。还触目惊心。

竟走了?夏铮退了一步。这般伤势,岂能走远?

远处似有马嘶,马蹄得得直响。莫非张弓长抢了快马要离去?不对,他双臂皆伤,此刻又怎么可能驾驭奔马。夏铮当下抢出门外远远而望,只见向那谷外方向,张弓长果是徒步而奔,奔跑间已快接近谷口。但身后的铁蹄之声却也并非幻觉那是有人在追赶。

张弓长听得蹄声,一颗心不禁沉了下去。拓跋孤适才言语中提及要自己“回去告诉姓单的”,他不知其中的意思是否已算放自己走,左右众人也不备,他便觅机而逃,心道最多也不过重新被捉回。可追来的快马已赶至身侧,他不得已斜眼一瞧,来的正是许山。

他终是不肯放过我了。张弓长苦笑,苍白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

你误会了。许山赶至他身前,一勒缰绳。你走得太急。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张弓长已看他将长弓与钢箭递了过来,却仍是苦笑。道,我双臂皆伤,你要我如何带着它们上路。

许山下马。将那弓箭皆缚于马上。伤终会有好的一天,自家的宝贝,总不能说丢就丢。

他拍一拍马臀,那马就向张弓长走来。张弓长只看着他。你……你如此做,若那姓拓跋的找起你的麻烦来……

他若不是有心让你走,你能走得了么?许山反问。赶紧走吧,别等他改了主意。

张弓长嘿了一声道,这么说还得多谢他了。

许山笑笑,又自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来,道,这是醒酒的药,你内伤不重,用这个把酒解了,伤便会慢慢好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