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选择（2/2）

哪怕玄烨已经有极大的可能性活下来，甚至成为活着的孩子中唯一挺过天花的，他还是不愿意。

玄烨哪怕出了痘，也是在一个月后身上的痘才全都结痂，当脸上最后一个痘痂脱落，他非常的高兴。

可是随后修养中便发现，他脸上留下了两个痘印。

一左一右就在眼下的位置，看起来有些不好看，也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怪异。

“这痘印留在脸上没事的，这是玄烨战胜了天花留下的功勋印记，若是不喜欢到时候用东西遮住就好。”佟佳庶妃见他捧着水，看着倒影有些不高兴，便这么跟他说。

玄烨摇摇头，并不是觉得不喜欢，是觉得以后他就没那么完美了。

他想做一个完美的人，哪怕他只有豆大点儿就已经有了决心，可是这两个痘印让他的心愿落空了。

临近年关的时候玄烨和佟佳庶妃也回到了宫里，宫里边和宫外风起云涌，在这风浪的中心就是玄烨。

他还未明白作为唯一一个扛过天花的阿哥，对整个大清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守岁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离顺治很近的地方，可是他眼里只有已经成为了皇贵妃的董鄂氏。

董鄂氏进宫便是册封的西宫大福晋，在已经废了五大福晋的时候被成为西宫大福晋，已经是位等平妻。

更何况在玄烨回宫前，她还受封了皇贵妃，顺治更是为了她大赦天下。

这样的殊荣就是连如今的皇后也没有，也是让孝庄开始极度看她不顺眼的主要原因。

皇贵妃位同副后，一般是在没有皇后或是皇后无法管理六宫的时候，才会册封的。

在有皇后的时候立一个皇贵妃，简直就是在打皇后的脸。

顺治眼里只有董鄂氏，博尔济吉特氏丝毫不在意只是不想孝庄气到自己。

她早已经知道自己不过是顺治娶了作为摆设的人，对他的爱意也没有丝毫的期望，只是见他这么忤逆孝庄，也只能叹气。

她不在局中，抽身之后也能看见在荣宠下的董鄂氏，身边有着怎样的危险。

也看见了顺治这么做，在孝庄看来是多么的出格和难以管教。

如果不是做皇帝，那他可以宠妻灭妾也不过是被**而已，但是作为皇帝，他就已经破坏了后宫和前朝的平衡。

除夕宴会风起云涌，也让玄烨看透了他是被无视的有多彻底，也打定主意往后一定要低调再低调。

只不过第二天祭祖的时候，他终究逃不过成为顺治身后第二个去祭拜的人。

如今宫里只有他这一个阿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点燃了香，跪在地上看着如林一般的排位，深深的弯下腰身。

他已看过生死之间的模样，希望能够在往后的日子里陪血亲走过无数春秋。

祭拜之时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沉稳和坚定，让孝庄和顺治都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顺治是觉得他经历过生死后，跟以前不太一样，孝庄则是在眼睛深处，彭发出一种难以言表的高兴。

随后的日子似乎便没有任何不同寻常，只是在二月的时候照常给嫔妃请平安脉的时候，诊出了一个叫顺治欢喜异常，也叫孝庄脸色沉重的消息。

董鄂氏有孕了。

这个消息像风吹一般，极快的传遍了六宫，也让宫外的臣子们无奈叹息。

皇后膝下无子，皇贵妃诊出喜脉，这是何等叫人听人都觉得唏嘘的事，他们也想看看顺治下一步还要做什么出格的事，也等着孝庄出手。

孝庄能出手么？那定是不能的。

听到这消息之后，也只能无奈的叹息，随后将兴奋中的顺治叫到了跟前。

“皇帝，你要知道江山和美人从不是可以都选的。”她看着他的时候还是十分慈爱，只不过说出的话却如同利刃割在他心上。

“大清还需要蒙古，因此皇后不可废，你心里有董鄂氏因此会偏爱她的孩子。”

顺治知道，妃子庶子被偏爱，皇后被压制，这不是一个应该有的后宫状态。

哪怕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阿哥，也足以叫人升起警惕心。

无奈之下，顺治知道若是不做出退让，哪怕他是一个皇帝，也护不住心里的人，或许是护不住如今的安宁。

“玄烨能够在天花中活下来，是祖宗保佑，也是一个选择，你说呢？”孝庄没有将话说满，也给了他一个选择。

一个不是蒙古也不是董鄂氏的孩子，也是不会以后随时会因为天花丧命的孩子。

“是一个好选择，不过儿子也有一个要求。”顺治不舒心也要孝庄不舒心，或许是叫他做出选择的人不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