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1/4)
决赛
第41章决赛
这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姿势。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嘴角隐隐带了笑意。
难道是把自己早上的话听进去了,要来个热吻吗?
季乔抬眸,有些期待地看向贺时礼。
旁边的男生流畅的下颌线紧绷,目光定定地看着常宁远,嘴唇微抿。
走廊的光打在他的镜片上,看不清神色。
对持的几秒钟,空气仿佛都变得紧张。
常宁远的脸色阴了下来,目光从贺时礼身上又落在季乔含羞带笑的脸。
呵,故意做样子给他看?
他才不会上当。
腮边的肌肉抽了抽,常宁远面无表情地和两人擦肩而过。
一团怒火带着热气擦着贺时礼的身体过去。
贺时礼似乎是反应过来,将手放下来道歉:“不好意思。”
季乔无所谓:“没关系呀。”
她接吻这招都用过,何况搂腰。
只是常宁远的脸色实在很难看,季乔总觉得他现在比自己之前了解的要偏执阴沉许多。
她甚至产生了疑惑,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原来那么阳光的人摆起脸色来也能这么恐怖吓人
季乔微蹙着眉,默默跟着贺时礼走向停车的地方。
常宁远从暗处的拐弯口出来,看着两人坐上贺时礼的车。
夜色中,望着车子越来越远的身影,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栗。
在季乔家楼下那种自卑又绝望的心情再次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常宁远也是今天下午听同实验室的人说才知道,季乔一直坐贺时礼的车进出实验室,并没有申请住校。
到底是贺时礼在接送她,还是两人根本就……住在了一起?
上次光是看到他们接吻他就进了医院,如果他们真的到了别的地步……
常宁远闭了闭眼睛,不敢深思。
脑子里只要稍微有些这个念头,嫉妒就快要把他逼疯。
晚上,常宁远不想回宿舍,一个人睡在了空荡荡的实验室。
夜深,周围的环境静谧。
常宁远一个人躺在折叠床上,没什么睡意。
他模模糊糊地想,如果是季乔一个人在这里,肯定要吓死了吧?
常宁远想起以前她因为怕黑和自己撒娇的场景,嘴角勾了勾又很快垂下。
他像是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因为回忆而甜蜜,另一半则因为现实而痛苦。
一个人的时候,他靠着那些美好的回忆麻痹自己。
可一见到季乔和贺时礼,赤.裸裸的画面又在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
昏昏沉沉中,他再次梦到了那个世界的自己。
和陈格分手后,他依旧沉迷酒精,公司的事越发独断专行,手段强硬不讲人情。
和他合开公司的刘学多次提醒他不要这么刚愎自用,乾纲独断。
可那时的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意见了。
后来他手下的员工终于不堪忍受,跟了他几年的副手带着团队和项目一同出走了。
雪上加霜的是,他们同时带走的,还有相关的客户资源。
经此一役,公司损失巨大。
互联网时代,朝夕瞬变。
他们从汇同的新起之秀渐渐泯然众人。
这个时间很快,快得让常宁远觉得仿佛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
他的压力非常大,头发一把一把得掉,身体发胖又浮肿。
新的项目接不到,还有一堆的员工要养。
即使他已经非常努力了,公司也不过是在苦苦支撑而已。
直到有一天,陈显来公司找他,看着他欲言又止。
陈显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说:“撑不下去就来我这吧。”
陈显走后,他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头皮竟然有了秃斑,更可怕的是,头发里还透着白丝。
他隐隐约约想起自己出轨后季乔骂他的话。
她要他自宫谢罪,还咒他病入膏肓公司破产。
他的脊背一阵阵发凉,觉得也许真的有报应。
他现在这样,和自宫也没什么区别了。
“乔乔,你满意了吗?”
他轻轻问了一句。
常宁远再次惊慌失措地从梦里醒来,一头的冷汗。
空荡的实验室只有空凋的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炎热的夏季深夜,他感到一阵阵的寒冷。
常宁远起身,一个人走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他洗了把脸,凑近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头发。
手指在头发上来回地拨弄,不停对着镜子寻找秃斑和白发。
直到乌黑浓密的头发被他弄得一团乱,他才劫后余生般地对着镜子大喘气。
现在一切都来得及,只要季乔不和他离婚,这一切恐怖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白炽灯光下,常宁远的脸色显得越发苍白,眼瞳黑得深不见底。
他静静地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一会儿,将脸上的水珠抹去,面无表情地走了。
*
相比于常宁远,季乔并不知道上辈子后来发生了什么。
自葬礼后,这么长的时间里她都没有再做过上辈子的梦了。
以至于她忽略了常宁远和自己的不同。
于是,当季乔经过实验室再次被常宁远拦下时,她稍稍有点不耐烦了。
“季乔,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提醒你。”
常宁远表情很正经。
季乔翻了个白眼,一副有屁快放的样子。
“你真的要和贺时礼一起?”
常宁远竟然笑了,“你是不是忘了,他毕业没多久就死了?”
季乔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稳了稳神后,季乔轻轻出声:“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自己重生了不就是来改变这一切的吗?
不管那时候自己和贺时礼在不在一起,她都会提醒他,不会让他有事的。
“不会?
你怎么这么肯定?”
常宁远抿了抿唇,放软了声音,“乔乔,我是好心提醒你的。
你认为和我没有结果所以不愿意接受我,那你和贺时礼呢?”
“你明知道他会早死,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上赶着做寡妇——”
“啪”地一声清脆响声,常宁远的左脸被打了一巴掌。
季乔瞪着他,身体气得颤抖。
“我说了不会!”
她怒气冲冲地说。
常宁远不敢置信地看着季乔,眼睛一点点红了:“离婚的时候你都没这样,你现在为了他扇我?”
“那又怎么样?
你说的是人话吗?”
季乔还在生气。
左一个“早死”右一个“寡妇”的,她难道不应该打他吗?
常宁远点点头,语气平静下来:“你不信是吗?
好,那你说,如果我告诉他他毕业后会死,他会什么反应?
贺时礼他自己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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