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憎怨(2/5)
男人双手微微颤抖,他突然有些害怕。</p>
他害怕被旁边人家听见。</p>
不,他们一定听见了,或许他们还正躲在墙角笑。</p>
他害怕明天早上,自己该怎么做人。</p>
男人捂住嘴巴,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p>
咳大声点,再大声点……</p>
他在心底对自己说,这样,他们就听不清了。</p>
枕头从后面狠狠砸在头上,鞋子、钥匙,箱柜,衣服</p>
芝麻一样的小圆子,和纸包一起落了他满身。</p>
男人往地上抓了一把,那是他的药……</p>
他突然再也忍不住,死死抱住膝盖,把脸埋下去,像小时候被娘揍了一样,放声大哭。</p>
在哭声里,他忽然想起了娘。</p>
娘每次揍完自己,都会给自己煮一碗红糖鸡蛋。</p>
男人至今还记得那个味道。</p>
两大勺黑糯米酒,一颗鸡蛋,一整块红糖。</p>
鸡蛋黄浮在糖水里,冒着甜甜的热气,一口下去,让人满足的甜香和热气从舌尖直窜进胃里。</p>
那是属于童年独有的味道。</p>
娘早就死了,他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再也没有尝过红糖鸡蛋。</p>
男人整张脸猛烈地白了起来,哭声被打断,他死死捂住嘴巴,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p>
娘,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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