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叹气(2/3)

凉宫愣了下,然后点头。

丛澜拿了过来:“等着。”

这个杂货店开在面向游客的街道上,本身就很容易宰客,刚才丛澜去隔壁咖啡厅买吃的,恰好路过,听见老板在跟一个客人讲价。

凉宫纠结这么久,丛澜知道为什么。

这孩子八成不会砍价。

她带着盘子走过去,没两分钟又回来了,让凉宫过去结账。

“两欧。”她说。

凉宫:“!!!”

刚才说十五欧的!

丛澜:“对,他看你面嫩好欺负,故意报的高价。”

实际上,老板对着她的时候,说的是八欧。

凉宫:“……”

孩子茫然了。

丛澜没忍住,捏了捏她软嘟嘟的脸颊:“怪不得他想坑你钱。”

看这神情,一瞧就是不懂事没出过远门的孩子。

凉宫:“我、我不是!”

但很没有说服力,于是只能闷头道谢,然后去老板那里结账。

阿加塔戴着一顶帽子走来,问丛澜好不好看,顺便问她跟凉宫说了什么,小孩儿怎么那副表情。

丛澜在旁边拿了另外一顶:“这个更适合你,试试。哦,她想要一个盘子但是太贵了,我去给她砍了价格。”

阿加塔欣然接过丛澜手里的:“谢谢你!啊,砍价?”

丛澜:“你会吗?”

阿加塔摇头:“我不会。”

她家里不缺钱,买东西也没考虑过砍价的事情。

大小姐好奇地问:“好玩吗?”

丛澜顿了顿,问她:“你要买帽子吗?我可以现场教学。”

阿加塔立刻应下:“那我要这一顶!”

她指着丛澜给的那一个。

丛澜耸耸肩:“好啊,我们过去。”

砍价这个技能,东北的好多人都会啊,随便一张口就是喜剧(bushi)。特别是爸爸妈妈姥姥姥爷,丛澜简直是耳濡目染,从会认人的时候就听着了。

别说她现在人生经历丰富,就算没系统斜插一杠,她也能熟练掌握。

可惜这里不流行汉语,不然东北话吵起来,那也挺带感的。

阿加塔很快乐,硬生生看着丛澜用俄语夹杂着英语跟老板现场砍价,最后以三折拿下了这顶贝雷帽。

她快乐地付款:“lan,你真厉害。”

丛澜:“客气客气。”

最厉害的应该是她的语言能力,三个国家的几位姑娘在一起,交流没有半点困难,特别的顺畅。

彼此加了脸书关注,又通了推特,只是比赛之交的关系瞬间就拉近了。

到了最后,连腼腆怯懦的天草与凉宫都活泼了起来,不再是那副谨慎小心的模样。

别的不能吃,香蕉还是可以的,丛澜在水果店里买了一串,挨个发了发。

莉莉娅:“lan,你的3A真漂亮!”

丛澜:“是吧?我也觉得超好看的!”

莉莉娅大笑起来:“对,超好看的!”

·

回程又是漫长的十多个小时,丛澜不晕机,但她在飞机上狭窄的座位里憋屈得很。

于谨看着她醒来又昏睡,时不时地照看着,给她盖毯子,还喊她起来吃饭。

丛澜:“为什么还没到家……”

于谨:“因为我们的地球很大。”

丛澜:“……你够了。”

移动过程中她无法陷入深度睡眠,自身状态不稳,所以没办法去意念空间里训练打发时间,便只能选择要么清醒地待着,要么继续睡觉,补上她向来稀少又珍贵的睡眠时间。

丛澜纠结了两秒,吃完飞机餐后,果断选择了戴上耳机继续睡觉。

不睡白不睡,反正她没事。

丛澜的拉脱维亚站第一名可以为她赢得两千美元的奖金,她听了一嘴,还是税前,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到账。

到了以后得跟于谨和国家队平分,细节到时候看当初签订的合同就行。

丛澜盘算着拿钱给家人买点东西,她在国家队这一年的时间里也有工资津贴补助,钱不多但也不算少,够她日常开销还能存下不少的钱。

郁红叶带着她去办了存折,全给丛澜存了进去,说是攒着等她需要了再来花。

丛澜看了看,趁着郁红叶也在,干脆给自己办了张银行卡。

未满16周岁还得要监护人许可才能办卡,她也是在这个时候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年岁小的不便之处。

飞机上,迷迷糊糊的时候,丛澜都在想拿着这么多钱要怎么花。

落地、出关、带着行李回家,写参赛感想等归队后上交。

憋着困劲儿到天黑了才睡,连丛凛和郁红叶的脸都没见着,她艰难地洗漱完毕爬上了床。

丛凛是餐馆有事,承接了寿宴,所以回去得晚了。

郁红叶是已经辞职跟辛抒怀创业去了,还在丛澜的建议下办了网店,如今正是摸索的艰难时期,忙起来都不记得吃饭的。

等二位记起来时间回到家里,看见的就是丛澜给他俩留下的昏黄小灯,以及那枚躺在桌子上的金牌。

冠军花束和于谨给的花环,丛澜在领完奖回到后台的时候,就拆开来分给了陪着她的国家队与冰协成员,作为简单的感谢。

“太困了妈妈爸爸,我睡了。”

丛澜留了个纸条,压在奖牌的下面。

郁红叶弯腰拿起,有些愧疚:“哎,忙忘了。”

丛凛也是:“日子都过得没脑子了,昨天还记着澜澜要今天回来呢。”

他俩也一直跟于谨有联系,可惜越洋电话太贵,打着又不方便,所以只简单知道丛澜的成绩,细节暂时还不清楚。

郁红叶轻手轻脚地去看了看丛澜,客厅的灯光透过门缝照了进去,室内显得不是那么漆黑。

关上门,郁红叶又轻轻地走了好远,这才出声说道:“睡得很熟,看来是太累了。”

丛凛:“不知道吃饭了没……”

郁红叶:“你女儿饿不着,真当她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儿啊?”

丛凛一想也是:“我姑娘确实机灵。”

飞机上一直在睡,但其实很不舒服,所以丛澜并没有休息好。回来以后,不知道怎么地,一沾上床,她就特别想睡。

好不容易挨着困意,去意念空间里训练了二十分钟,她实在不行了,跟非人类教练说完再见,顾不上看飘过来的场馆未读信息提示,丛澜挥挥手就回到了现实。

以前还会觉得浑身疼,这次压根就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她等同出来就昏睡了过去。

郁红叶开门,她更是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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