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晋江文学城原创首发(1/2)

碎纸机没碎完的这张纸标题写了DNA亲缘鉴定。

将碎掉的纸条拼回去,纸上赫然几段话:

鉴定目的:温纵是否与秦建工有亲缘关系

鉴定结果:确认有亲缘关系

看着手上白纸黑字,温纵有些发怔,没记错的话,秦建工是秦楚红的父亲,秦家的老爷子。

她是寄养在叶家的,母亲姓温,从未提过秦家,她怎么会跟秦建工有亲缘关系?

除非她父亲......是秦家的人。

可叶昀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

温纵跌落地上。

久久无法回神。

挂钟滴滴答答,素色花瓶里的插花被风吹摆。

她麻木地划着通讯录。

最终给裴润拨了出去。

温纵:“裴老师,您最近还好吗?......我现在在英国,就快回去了。”

裴润那边默了一会儿。

“温纵,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有种可怜她的意味。

温纵咬紧下唇,竭力克制情绪。

“老师,您知道我跟秦家有什么关系吗?”

“......”裴润长长叹口气,“温纵,你就不该去那什么旅行的。”

温纵:“老师,您只要把知道的告诉我就行,我有决断。”

许是因为昨晚的暴雨,这边信号不是特别好,通话声总夹杂雪花碎片音。

裴润开始讲述:

“当年秦楚朗,也就是叶家你那个伯娘的哥哥,他为了你母亲跟家里闹翻,然后带着你母亲出逃。

那时候你母亲在尚城没有名姓,秦家本来很器重你父亲,但那件事之后就他就成了秦家的一块伤疤,没人再提。

再后来就是你被叶旭带回尚城,把你养在叶家。估计就算是秦楚红,也不清楚你的身份。”

温纵第一次在外人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父亲的事。

这名词遥远得好像上世纪的收音机中飘来的,从未有过真切的实感。

“那现在呢,老师,叶......昀为什么要调查这个呢。”

这名字在她口中格外艰涩。

其实心里早有了猜测。

到底还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电话那头只有重重的叹息声。

“叶昀与叶家关系不怎么样,相信你能察觉,按叶昀的性子,他只要回国,一定是要回去报仇的,但是叶家毕竟有百年的基业,即便衰颓,还有秦家这一层姻亲,何况秦家高.干这么多......”

温纵喃喃,“所以,我是他的一个筹码?”

声音轻得刚出口就散落在空气中。

裴润:“温纵,我到底在这世上活了七八十载,有些事不必言之于口,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有她一个跳梁小丑,没有过一丝怀疑。

窗外一碧万顷,晴空无云。

温纵深吸一口气,“我都知道了,老师,谢谢你,我会尽快回国的。”

裴润很着急:“温纵,你想好要怎么、”

温纵没心思再听下去,挂断电话。

视线聚焦到房间内。

没来得及展平的被单上还有欢谴的痕迹。

浴缸里的水早已凉透,只留下浅浅的浴盐的青色。

温纵走到浴室,重新洗了个澡。

在行李箱角落里拿出这件旗袍,本以为没机会再穿上的旗袍。

坐床上等了会儿,因为昨夜大雨刮倒许多树,机场停飞了几班飞机,包括最快回国的那趟。她顺便随手选了一班去其他城市的火车票。

收拾行李时看到箱子内夹层里的钥匙和合同。

随手翻了下,是上次叶昀送的山头古堡的东西。

银质钥匙是典型的中世纪制式,顶部雕镂着繁复的纹路,一弯月牙被云纹的翅膀包围。

钥匙大概只是一种象征,被氧化得严重,有些发青黑色。

合同上龙飞凤舞签了他的名字。

心里有一块原野,没有焰的暗火烧过去,只剩光秃秃一片。

温纵不自觉将手指放上去。

纸上洇了几点水渍。

直到门外有人敲门,她才惊醒,缩回手。

刚才叫的侍者到了。

她提着箱子把东西交给他。

退回房间,将合同和钥匙一并放到他书桌上。

随手拿了本书压上一角。

洗了把脸,站在窗前向外看时瞥见酒店侧厅的玻璃花房。

在花房不知等了多久。

原以为叶昀会先回房间再找过来,没想到他径直过来了。

温纵于是笑盈盈把决定告诉他。

叶昀显然有些惊讶,但旋即恢复常态,“君君,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是的,叶昀,我都知道了。你看,你本来就是要利用我牵制秦家,打击叶家,现在叶家倒了,我也没什么价值了,就此分手吧。”温纵从包里拿出这张缺了一角的纸,推到他身前。

“真是造化弄人......你昨天想毁掉它的吧,谁知昨夜暴雨,这块区域断了半分钟的电,偏巧就在你启动机器后没几秒。”

叶昀似乎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君君,不要跟我赌气。”

温纵扭头看向身旁伸出的花枝。

在褐色陶盆里破土而出的铃兰静静招展,粉色小花.苞,甜香清浅。

上回在婚礼上,伴娘向外抛洒的花里就有它。

她们搞怪,用花撒人,被撒到的要喝酒,轮到温纵时,叶昀上前挡了。

周围一片惊呼艳羡。

又想远了。

叶昀低低的声音将她扯回现实,“......君君?”

“嗯?”她回神笑了下,“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麻烦你再说一遍。”

“君君。”叶昀这声很无奈。

“我知道你生气,但你不能现在就将事情看死。”

手机弹了个窗口,温纵点进去,淡淡道:“嗯......那你把事情说清楚,你是因为什么把我留下的呢,叶昀?”

叶昀垂眸瞧她,“刚开始留下你,只是因为你的身份,就像你说的那样。”

温纵以为自己的心挺冷的,现在看来还是他这种骨子里透出的薄情更令人生寒。

这事不是无迹可寻。

比如荒唐的婚礼刚结束时,她就交代过为什么从前要顺遂秦楚红的心意,因为欠她一个孩子。

她唇角牵出笑意,软声问:“所以我跟你交代我为什么留在叶家时,你也没有跟我解释,就是利用我那份愧疚,对吗?”

叶昀滞了几秒,仍旧点头。

温纵想起她坦白的那天,叶昀说:可我是个商人,君君——你叫我怎么做赔本的买卖?

不愧是个商人。

不管是她的身份,还是秦楚红的生育能力,这些事本都可以有很多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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