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驿站(3/4)

花翥单手抱着唐道,提着老驿吏给她取暖用的炉星回睡房。

被褥寒冷僵硬如铁。她将唐道抱在怀中。唐道总让她想到家中的幼弟,那个对自己是庶子之事忌讳莫深,总是高扬着头嘲弄她是贱人生的孩子的柳继业。

雪又大了一些,略微掩住马蹄声。

花翥从梦中被人推醒。

东方煜披着狐皮大氅,握着暖炉站在如豆的灯色下,语调慵懒,让花翥同他走。

花翥欲拿行李,他却道不必。

“有新的。”东方煜顺手将银色的狐裘披在花翥身上,她之前用的兔皮披风被他抛掷在地上。

花翥小心抱起唐道出门。暗忖这三日,东方煜定然做了大事,得了新的好处。

他们出门,别人进门。

一个蒙面男子抱着一对沉睡的、年纪与花翥相仿的孩子放在床上,两个孩子衣衫破旧,手脚上满是冻疮。又一个喝醉酒的醉汉被搀扶进屋。

花翥好奇,欲问,东方煜扇了她一巴掌。

她便懂了。

出门,驿站的庭院中直挺挺站着十余人,雪月之下,他们一身黑,黑布蒙面,手中提着酒壶。唯有一人手中提着一盏发着白惨惨阴光的灯笼。

随东方煜出门,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破旧。拉车的是两匹孱弱的黄马。

花翥抱着唐道上车。

十余个黑衣人中跟来四人,驿站的门悄无声息的闭上。

瘦马拉着旧车,缓步向前。

还在永安城时,花翥见到了厉风北麾下的军队,也像今日这群人一般身姿挺拔,站得甚是端正。

难道这群黑衣人是梦南城中的军士?花翥暗忖,见东方煜面露警告之意,也不敢问。

瘦马走得不快,她忽然发现来的那方亮出一片红,便探头忘了一眼。

驿站方向,火光熊熊,风偶尔会带来一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火星舔舐着雪夜,与雪沫纠缠,至死方休。

走了三人,她,唐道,东方煜。

去了三人,与她和唐道年龄相仿的孩子,一个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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