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行刺(1/2)

傅瑶觉察到他的注视,下意识遮了遮胸前——其实就她那点分量,遮不遮都不打紧,何况夫妻之间又何须遮遮掩掩的呢?

元祯轻咳了一声,稍稍挪开视线。

这才像个规规矩矩的丈夫模样,傅瑶心里颇为舒坦,但不知怎的却又有点懊恼:元祯未像平时那般狼性大发,是否也是因为她胸前不够壮丽的缘故?以往就寝前,她常会利用肚兜小袄等物,营造一种半虚半实的效果,古代的女子是水墨画,贵乎意境美,若认认真真撕下那层伪装,就没什么好瞧的了。

其实是她自己想差了,元祯再怎么轻佻浮浪,他也是有身份的人,而像野合这种丑事,毕竟很不合身份。

傅瑶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元祯道:“把衣裳脱下来吧。”

他的语气已经尽可能平淡,傅瑶却还是吓了一跳,“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元祯无奈的看她一眼,“瞧瞧你,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黏在身上怕是得着凉。”

傅瑶这才知道他是一片好意,暗骂自己思想不纯洁——其实也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她与元祯在一起生活久了,近墨者黑嘛。

元祯拾了些枯枝败叶,将就着生了些柴火。傅瑶则微微背转身去,解下外衫,虽无屏风可以遮挡,好在她与元祯本就是夫妻之实,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傅瑶只穿着中衣,在火堆旁寻了个干净石墩坐下,将打湿的鞋袜也脱下来烘烤,一对纤纤玉足稍稍并拢,恰如嫩生生的笋尖一般。

元祯看得喉咙发干,索性也跟着坐下,省得身下的异状被人瞧见。

傅瑶道:“你也烤烤衣裳吧,不然着了风寒,受累的还是我。”

元祯依言将衣衫除下,露出里头结实有力的胸膛。他一向衣裳单薄,说是寒冷可以锻炼人的意志,才开春就早早换上了夹衣。也亏他身子骨向来结实,才没有冻出病来。

傅瑶眼角稍稍瞥了一眼,便被他纹理清晰的腹部线条吸引了过去,又急忙移开目光,避免自己落一个色女的称号。

元祯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仿佛在偷偷发笑。

傅瑶越发不自在起来,作势翻了翻架子上的衣裳,道:“尚宫局的料子说着好,一沾水还是变了样,这样皱巴巴的,明日还如何穿出去?”

“你也可以不穿。”

元祯本是顺着她的话题说,可是话一出口,就变得颇有调情意味。傅瑶于是更觉尴尬,加之一双眼没地方放,满目都是元祯修长的四肢与结实的腰腹,她恨不得干脆闭上眼才好。

元祯望着洞外潺潺的细雨,感叹道:“其实就在这洞里过一辈子也不错,清清静静的,也无人打扰。”

傅瑶谑道:“那你就得过上缺衣少食的日子啰,就算饿不死你,也别想如今这样富贵如意。”

元祯淡淡的望她一笑,“有你陪着,再苦我都觉得甘之如饴。”

这种直球简直让傅瑶招架不出,尤其元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虽然略感羞耻,她心里还是欢喜得很。

不过,这种话一般不是女子对男子所说么,怎么到他们这儿倒过来了?

傅瑶干巴巴的笑道:“殿下已经是太子了,所以才肯说这样的话,换做一般的平头百姓,多少人羡慕咱们的日子还羡慕不来呢!”

“是啊,人总是憧憬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孤才更觉得悲哀。”元祯悠悠的叹了一声。

傅瑶觉得自己在跟哲学家对话,元祯有时候说的一些话,实在令人似懂非懂。但她又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些话是与自己有关的,尽管在她印象中与元祯并没有过节与纠葛。顺顺当当的过了这几年,儿女双全,夫妻和睦,从来没有红脸的时候,这样的日子还欠缺什么呢?

要说有欠,大约也是欠缺了激情,但傅瑶一贯认为,简简单单也是爱,平平淡淡才最真,这样细水长流的日子又有什么不好?至于激情,尽可以在床上发挥得来。

她想自己唯一做得不足的地方,就是缺少对元祯感情的回应。但这也不能归咎于她,傅瑶自己就不曾体验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何况她始终觉得,爱情是次于生命之后的,若不能解决口腹之求,什么东西都得免谈。元祯对她好,她从心底里感激,并且愿意真心实意地回报他,只是她做不到元祯那样老脸无羞,时时刻刻将情爱挂在嘴边上。

可是元祯似乎很注重自己的回应,仿佛没了那些耻度爆表的话,两人的关系就不算正式似的。一个大男人,这种注重细枝末节,也实在是一件怪事。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这场雨看来下得也不大。傅瑶探出手试了试,扭头道:“殿下,咱们要不要下去瞧一瞧?若能找到法子上山,好过在这里过一夜。”

元祯哧道:“下面有狼,或许还有旁的毒蛇猛兽,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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