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奶盐(2/3)

贺司屿身形立着不动,盯了她几秒,他突然沉声:“玩弄我,很有成就感么?”

苏稚杳连着摇头。

“感情对你而言就这么儿戏,还是说,在你眼里,别人的感情可以随意践踏。”

他的语气里没有笑,连冷笑都没有,喉咙间好像冻着冰块,冰封了所有感情。

苏稚杳被冷得一搐,声音不知所措地从嗓子眼里嗫嚅出来:“不是的,贺司屿,我现在对你”

“我真是小看你了。"

贺司屿口吻冷淡。

话被截断,又听见他一声低低的嗤笑,苏稚杳心脏陡然颠簸,撞得胸口生疼。

贺司屿目光由上而下,坦然欣赏着她风姿迤逦的身体。

冰蓝色的人鱼公主礼服勾得她身材前凸后翘,即使坠散着,也别有一番凌乱美感。

她用手捂着前胸,无意中挤出聚拢的感觉,风光隐隐约约,看得人心神荡漾。

目光再回到她的脸,贺司屿眼神勾起轻浮的意味,皮鞋动了动,近她半步。

他指尖抚上她脸颊,慢悠悠摩挲:“还是费周章了,不如一开始直接爬我的床,毕竟苏小姐的姿色,确实很合我眼。”

苏稚杳难以置信地迎上他的视线,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刚刚的吻,我很满意。”贺司屿指背顺着她眼尾,一点点滑下去,像在衡量一件物品价值,他勾唇淡淡笑了下:四个亿,苏小姐值这个价。”

苏稚杳心脏倏地缩紧,他的声音像蛇蜿蜒上她绷直的脊背,寒得她僵住无法动弹。

她张开唇,失了所有的声。

就这么愣愣地看他回过身,从眼前离开。

门砰得一声合上。

重重的声响激灵得苏稚杳一颤,仿佛线断了,眼泪倏地滚动下来。

他把他们的感情,说成是一场交易贺司屿一步步走下楼梯。

他面色平淡,气场却莫名阴骇得吓人,全场宾客在他重回宴厅的那一秒,都表现出收敛的态度,规规矩矩向他问候。

贺司屿不紧不慢,径直走向酒水区。

酒水区处的雕像式柱廊旁,伊万正倚在那儿,衣领半露,端着只酒杯与一位风情万种的俄罗斯美女有说有笑。

两人挨得极近,调情的眼神拉丝出情与色涌动的氛围。

“我不喜欢强迫,你知道的,这种事是享受,贺司屿的女人太不懂情趣了,真遗憾”©伊万懒洋洋地用英语聊着,正说到兴头上,肚腹上一道冲力,猝不及防被人踹翻在地。

俄罗斯美女惊得退开,看见来者,她捂住唇低呼:“老天!”

“啊…”伊万呻吟,吃痛地翻过身,正要咒骂,结果人都没机会看清,就被扼住后颈,从地上拽起来,猛地撞向廊柱。

头砸在柱身,很重的几下,使了狠劲。

全场都被伊万的惨叫声吸引过来,惊骇得倒抽口凉气,周遭空气刹那冻住。

伊万反抗都做不到,又被拎起,拖东西似的拖在地上,鲜血从头部流下来,像是淋漓过一杯红酒,狰狞在他整张脸。

贺司屿将他的头一把按在吧台面,单手拎起一瓶白兰地,砸碎玻璃瓶开口,朝着他的头浇下去。

高度酒精刺激到伤口,伊万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他死命想要挣脱,贺司屿一脚踹在他膝弯,伊万双腿失了劲,一瞬跪下,像个玩偶,只能任由他摆布。

罗西家族的人想过去救人,都被贺司屿的保镖逼退。

贺司屿脸上的表情始终很淡,一瓶白兰地流尽,瓶身从他松开的指间跌下去,掉在瓷砖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他扯着伊万一甩,丢垃圾似的,将伊万丢到地上。

烈酒灼着头部的伤,剧痛直钻四肢百骸,伊万蜷缩在碎玻璃渣上,浑身都在痉挛,叫都叫不出声了。

血混着酒液,他像是倒在血泊里。

贺司屿接过徐界呈过来的帕子,慢慢擦着手,视线半垂,看着伊万痛苦的样子,比看只狗还要漫不经心。

“贺先生”

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所有人,包括伊万的父亲,罗西克里斯拄着虎头金拐匆匆赶来,看到地上的儿子,深深凹陷的瞳眸陡然一缩。

贺司屿慢悠悠转身,回首的那一眼,镜片反出一层阴寒的光。

他用不着亲自动手教训人,也几乎不亲自动手,今晚,足以证明事情的严重性。

作为罗四家族教父,克里斯是精明人,精明人不会顾小失大。

克里斯不卑不亢地低头示意一礼,掌心压住金拐青面獠牙的虎头:“贺先生,不知伊万何处得罪了您?”

贺司屿擦干净手,帕子随意扔到一边,抬了下眼皮,唇角淡淡勾起:“克里斯先生,听说你们罗西家族素来讲规矩,犯错者无论是谁,都要断指担罪,是么?”

奄奄一息的伊万依稀听见,拼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父亲救、救我”

克里斯扶拐杖的手逐渐握紧,唇上短胡压了压,停顿半晌,他咬牙回答:“的确如此。”

“他今天动了我的女人。”贺司屿眼风慵懒地掠过去,不给人留喘息的余地:“克里斯先生认为,这是错了,还是没错?”

直视男人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克里斯知道没有求情的必要,家族大局为重,其他所有皆可牺牲。

他面上带笑:“惹贺先生不快,自然是犯了大错。”

伊万猝然变了脸色,残喘着:“父亲父亲”

克里斯垂首,温和说道:“碰了贺先生的人,是伊万没长眼,只是他年轻气盛,不知贺先生能否给我一个薄面,留留情?”

“我想,贺先生也不会想与罗西家族结怨,对否?”

明里暗里的威胁。

可惜根本压制不住贺司屿的脾性。

“今晚的戒已经破了,我无所谓再亲自动一回手。”贺司屿从头到尾都是冷冷淡淡。

别说留情,他连眼神都没再留下,话落便越身离开,那强盛的气场却久久挥散不去。

克里斯眉胡都深深皱起来,有人上前询问他意思,他闭了闭眼,打了个手势。

“不要不要啊父亲,父亲!”伊万不知哪来的力气,忽地挣扎起来。

小茸奔到休息间,开门就看到苏稚杳。

她抱着腿蹲在地上,脸在臂弯和膝盖间埋得很深,单薄的肩背发着抖,哭得喘不过气。

小茸吓呆,慌忙跑过去,跪坐到她面前,惊心地问:“杳杳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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