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奶盐(1/5)

血液里有酒精,他落下来的气息里也有,苏稚杳头脑郁郁沉沉,闭着眼睛呼吸,更晕了几分。

苏稚杳就没怎么喝过酒。

头回还是小时候顽皮,偷喝妈妈酿的梅子酒,不懂事,酒嘬了不少,还吃掉半罐梅子,在酒窖睡得四仰八叉,最后受了凉,反复高烧半个月,家里就把酒窖锁起来,不许她再靠近。

苏稚杏那时候委屈,天天躺床上难受不说,还得顿顿喝苦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总会摸着她头,温柔地说:“我们杳杳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宝贝,喝完药明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那次退烧后,如同落下病根,养成了她一烧起来就不易退的体质。

第二回喝酒就是现在。

两杯高度特调,足以到她极限,醉到这程度,听觉隐约,思考和理解能力近乎丧失。

耳朵里的嗡鸣声中,有他不可言喻的一句,“别的男人”。

眼皮沉沉的,苏稚杳眯开一条缝,努力思考他的意思,也不晓得懂没懂。

脑袋一歪,渲开笑脸。

“你最好”

她拖着娇滴滴的语调,像拉丝的棉花糖。

贺司屿深了眸色,淡不可闻地一哂。

敷衍他。

“冷…”苏稚杳惨兮兮,圈住他腰的胳膊慢慢勾紧,人往他身前凑。

她半张脸还沉在他一只手心里,这姿势,像是被他托起下巴调.教。

而她无比乖顺。

没得到回应,她又重复了遍,语气柔得不成样子:“贺司屿,我冷。”

贺司屿不自觉松了指劲。

苏稚杳趁虚,一下钻进去他怀里。

再回神,这姑娘已经把自己连身子带脑袋,全都裹进他的大衣里取暖了,跟只藏起来的小袋鼠似的。

贺司屿几经想拎开她,手都抬到她发顶了,却是没再像前两回那么果断,思来想去,心软放过了她。

他给徐界电话,叫司机把车开到湖边。

手机刚从耳边放下去,听见黏抱着他的姑娘发出哼呜的声音,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贺司屿低下头,耳畔靠近。

依稀听明白,她呜呜呜的,是在哭肚子饿。

贺司屿翘了下唇。

空腹就敢上酒吧这么喝,到底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他故作冷淡地吐出一个字:“该。”

“你又凶我”苏稚杳闷声控诉,就要哭给他看的语气,随后不高兴地哼了声,突然张嘴,往他胸膛“啊呜”咬了一口。

没咬着他,咬了一嘴马甲的呢面布料。

苏稚杳那时候醉糊涂了,肆意妄为,哪还管得着他是不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老板,一口没咬到,不死心地往别处继续咬。

一连好几口下去,从马甲咬到衬衫领。

个子不够高,她扯住他领子,借力踮脚,嘴巴一径往上走,一下啃着了他下巴。

“嘶”贺司屿皱眉,头抬到她够不着的高度,避开她乱啃的牙齿。

结果仰起的脖子暴露在了她面前。

苏稚杳眼前是重影,神志不清,双手想也不想地攀上去,抱住他脖子,朝他的脖颈一口咬下去。

“啊呜n牙齿磕到一块硬凸,下意识牢牢叼住。

回应她的是男人一声沙哑难抑的闷哼。

在静谧无人的黑暗里,这样的声音算不上清白,听得人脸红心跳,牵引着浮想出一幕幕不堪入目的画面。

倏地,湖面有不明光源一闪。

贺司屿当时阖紧了双眸,电流从喉结颤到神经末梢,刺激得他猛地扬起头。

那阵酥麻一过去,他立刻掐住她两腮,迫使她松开牙齿。

命门被扼住的感觉退去,贺司屿重重一喘,喉结敏感地不停上下滚动,幸亏女孩子的咬合力较轻,造不成伤害。

但也让他短暂呼吸困难,血液异常沸腾,支配与臣服倒错,介于窒息和享受之间。

贺司屿深喘几下缓过气息,手加重了力道掐她下巴,一把抬高,阴沉的脸压近她,嗓音刚受过激,嘶哑得厉害:“再咬?”

苏稚杳被捏得双唇嘟起,话出声含糊不清,像小鱼吐泡泡,全成了呜咽。

可能是他声线太冷,恶狠狠的听着吓人,也可能是脸被他掐痛了,苏稚杳眼眶顿时濡湿了一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贺司屿蹙眉,撤开桎梏。

他一松手,她的哭腔就溢了出来,嘤一声埋下头去,胳膊也从他颈后滑下来。

模样委屈得,倒成他欺负人了。

司机开着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路边。

贺司屿不再凶她,女孩子发酒疯足够麻烦了,弄哭了更棘手,他呼吸还留有不稳的低喘,语气放平和:“乖了没有?”

“嗯"

她闷着鼻音,肩膀微缩,犯错后很是温顺,他的不悦也就无从发作了。

“上车。”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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