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凭什么搞特殊?(1/2)

此刻,姜挽一路紧绷的心弦在终于稍稍松了松。

她此行目的正是陆淮舟。

她要确认陆淮舟是否被安顿好,要亲眼看到他活着。

屋内煎药的小吊炉正咕咕向外冒着热气,雾气氤氲下仿若生出一道薄障,眼前的人影有些瞧不分明。

云桑推着姜挽靠向床边。

这是姜挽头一回看清他的脸。

床榻上少年骨相堪称完美,只是眉峰微拢,双目紧闭,似乎才经历了不好的事。清瘦的面庞苍白如纸,衬得额间青紫瘀痕张扬夺目。

他就静静躺着,如同一只毫无生气的破碎人偶,咫尺间竟听不到一丝呼吸声。

姜挽有一瞬慌神。

他,还活着吗?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长松端着木盆进来。

“他情况如何?”

姜挽思绪混乱,陆淮舟看起来比她预想的严重得多。

“不是太好。”

长松叹着气,同时肯定了她的猜想。

长松放下木盆走到床边,一把将陆淮舟身上的褥子掀开。

少年近乎裸着的上身赫然暴露在空气中,身上刀伤七歪八扭的,肿得比昨日还要厉害。

云桑惊呼,忙撇头看向别处。

姜挽心下一沉,眉头愈发紧蹙。

床边明明放着碳盆,盆里碳火烧得通红,可她还是觉感觉身上冷得厉害。

长松:“小姐不来,等到暮时属下也要去找您的。”

“正好亲亲自瞧瞧,这郎君身上的伤很是蹊跷。”

闻言姜挽强行稳住心神,仔细看去,竟瞧见伤口在缓缓往外渗血。

“为何如此?”

昨日长松处理伤口时她看了,那些刀伤看着骇人,但大多都没伤到要处。况且当即也抹了药,为何过了一夜情况反而更严重了?

“属下起初也是这般想。”

长松告诉姜挽,他给陆淮舟拭身才发觉那些刀伤有异。

他们在雪地里发现陆淮舟,先入为主认为其衣衫上血色较浅是受到了雪水稀释。

可后来发现,他的血就是比一般人浅。

“怎么会?别是你眼花了。”

云桑觉得很荒谬。

大家都是人,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又不是奇珍异兽,又不是演山海经。

他凭什么搞特殊?

长松也纳闷,然后说了件更不可思议的事。

陆淮舟的血止不住。

也不是全然止不住,就是血水会以很缓慢的速度往外冒,一两刻钟后将将把伤口的沟壑填满。

他这一夜近乎没歇息,毕竟每隔一阵就要为陆淮舟擦身,真睡不了一点。

正说着,少年身上的沟壑被桃红色血水填了大半。

长松熟稔地从热水里捞出帕子拧干,当众演示一番他重复了一夜的内容,全程面无表情却又行云流水。

云桑看出来了,看出他有些刻板。

长松转身搓帕子的间隙,眼里闪过迷茫,他很困惑。

这路边捡的小郎君究竟是什么人啊?

看着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就让她家小姐这般重视?

“金疮药呢?这么大个医馆没有金疮药?”

长松恹恹:“试过了,不管用。”

云桑:……

真的假的?整这么邪乎?

姜挽扫了一圈,提出疑问:“贾郎中没替他看过吗?”

是哦,这里的主人哪去了?

她们来了这么久,除了床上半死不活那个便只看到长松。

“看了,没看出来。”

一想到那不着边际的贾老头,他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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