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2/2)

我想了想,摇头:

“我觉得男女之爱和父母给予子女的爱,虽然二者略有不同,但本质都是相通的。

我妈喜欢你,这是事实。你和我妈也爱我,所以哪怕你们早就知道我被人借过寿,活不长,可能还会给家里带来霉运,你们也没有选择遗弃我,而是尽己所能的养育我,挽救我。

无论我是人是鬼,我妈都会一如既往的疼爱我。

同理,爸你也是。无论你是鬼差也好,普通人也罢,你为妈付出的一切,妈都看在眼里,妈妈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介怀你。

至于信任这二字,我始终觉得真情是建立在信任之上的。

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无可奈何的时候,不是非要所有事都告诉对方,才能算信任对方,就像,不是每日甜言蜜语哄着对方,就算爱对方。

反而,因为害怕自己把某些事说出来,对在意的人造成烦恼或伤害,才是真的深爱,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如果在这种事上紧揪着信不信任的话题不放,那未免有点强词夺理耍流氓……

当然,可能瞒了几十年的事,突然说出来,会让人一时半会难以接受,头蒙想劈叉了也正常。

不过,爸,你刚才也说了,朝夕相处的伴侣,怎么会全无破绽,我其实,早就发现了阿九的不对劲,所以,也早就做好了接受事实的心理准备,阿九给了我缓冲的时间。

我的确,没有一丝丝心里不舒服,反而觉得阿九一个人负重前行,很累。

你如果真害怕妈妈会多想……不如以毒攻毒,以前没有破绽,现在就露出破绽,慢慢让她接受事实。”

我胸有成竹地安慰我爸:“更何况,就我妈那个恋爱脑,顶多受不了刺激和你冷战两天,都不用你去解释的她就自个儿消化明白了。”

我爸哽了哽,有几分尴尬:“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呢!我是让你来给我出主意的,不是让你来笑话你妈妈的!再说,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你妈真凶的样子,你妈凶起来家里狗都吵不过她!”

我无奈扶额:“得了吧,从小到大,我印象里你俩吵架就没有超过两天的时候!”

我打从一开始就明白,我爸能违反冥律在阳界隐瞒身份陪我妈生活了二十多年都不腻,到如今也毫无半分返回冥界的想法,是因为我爸的恋爱脑和我妈不相上下!

记得我三岁那年,我妈因为隔壁村一年轻小姑娘隔三岔五就来我家打着找我爸算命的幌子,送水果送蔬菜,刻意接近我爸,而和我爸爆发了激烈的家庭大战。

那一回么,我爸和我妈,都有错。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妈她明明是心里生那小姑娘的气,却执意不肯和我爸挑明。

吵架也是借着我爸去邻居家喝酒回来晚了的由头开始的。

我爸刚发现我妈不高兴,就老实地认了错,但我妈不解气,摔了家里的花瓶还质疑我爸的真心,口口声声说我爸在外有人了,才不乐意回来,任凭我爸怎么解释,我妈都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后来我爸也上火了,两人大吵了一架,把从刚认识到结婚以来的所有不满都给发泄了一通……由于我爸有心让着我妈,所以我妈的话就越说越难听……

再然后,我爸被伤着了,我妈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但就是死要面子不肯服输,两人就这么,分开冷战了两天。

两天期间,谁也没理谁。

只是,头一天晚上,我妈把被子搬到了我床上。

第二天晚上,我妈硬说我夜里睡觉放屁吵得她睡不着,又负气搂着被子搬了回去……

再然后,我爸不理她,她就故意削苹果削到手,只是破了一层皮,就惨叫的屋顶都要被掀翻了……

那晚,他俩成功和好对上了线,我妈硬是躺在我爸怀里告了我一夜状。

说什么我夜里睡觉不老实抢她被子,她都感冒了。

还说我睡觉磨牙,像被窝里进了老鼠。

而我,就躺在自己的房间望着房梁,一夜未眠。

她俩能出现婚姻危机,我名字倒过来写!

可能是因为我的话给了我爸底气,我爸回家就去找我妈腻歪去了。

我蹲在门口,用树枝在雪地里画个小猫图案,脑子里还在思考九苍与东岳大帝的事……

白君和月红姐他们也不在家里,不然还能请教他们一些问题。

看赵青阳前几天表现,大概是在泰山见到了东岳大帝的真容,要不然也不会突然那么卖力拍九苍马屁。

我想快些恢复全部记忆,现在也许有个捷径……那就是借江寒的力量,唤醒我的前世回忆。

正伤脑子呢,身后一只手突然拽着我的衣领将我拎了起来。

我吓得赶紧别过手去抓他:“轻点轻点,勒脖子了!”

他将我提起来,随即手快地从后揽住我的腰,把我收进怀里,不悦算账:

“谁允许你解咒的?是不是本王最近没收拾你,你忘记本王生气的样子有多可怕了?真是胆子愈发大了!”

我心虚地缩了缩脑袋:

“我、我就是心疼你嘛,心疼你也有错吗?再说你总用法力给我治疗头疼,我脑袋已经不怎么疼了,不需要你帮我分担了……”

“你信不信我揍你?”他抬手就要拍我脑袋,但碍于我脑壳可能还没好,那巴掌没落下来。

我壮起胆子哼了声:“不信!你揍呗,揍傻了后果自负。”

“当初就是怕你受伤,才与你结的法咒,现在你说解就解了!”他没舍得打我,只能赌气往我耳尖上暧昧地轻咬一口,不放心道:“我听岳父说,你又被伤到了?”

我抓住机会转身扑进他怀里和他耍赖撒娇:“嗯,可疼了,脑袋撞棺材上了,你看都流血了!”

“该!”

他又气又心疼的俯身将我打横抱起来,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实则内心却怜惜得紧:

“再怎么说,现在也是肉体凡胎。在他们眼前,你又不能使用法力防身,他们都是些不讲理的东西,伤着你也不会给交代,吵架吵不过,打架又打不成,自讨苦吃!”

我可怜巴巴地往他胸口蹭:“我都这样了你还骂我……”

“骂你都是轻的,下次再这样不听话,本王就不管你了!”他生气威胁。

嘁,我才不信他会真的不管我呢。

他抱我进卧室,先将我放床上坐着,再去取止血药与医用胶布。

拿棉花蘸了些许酒精给我清理伤口,我疼得倒吸一口气,他立马停手,紧张问我:“我把你弄疼了?怪我,我再轻些。”

我厚着脸皮笑笑:“没事,不怎么疼。”

“不疼就怪了。”他倒了些药粉在棉布上,谨慎地帮我按住伤口,撕开医用胶布贴上,“笨丫头,回来一次,脑子尽遭罪!”

我不好意思地狡辩:“也许是命中我的脑子该有这一劫。”

“那可得把脑子护好,别真被伤傻了。”他贴上最后一节胶带,给我包好伤口,温柔摸摸我头顶,道:“我去给你倒杯水,暖暖身子。”

他转身欲离开,我却手快的一把揪住他袖摆,心情复杂地喊了他一声:“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