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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边边顺利拿到了A大医学研究院的录取通知书,而陈茵茵没有发挥好,本科落榜了,本地在就近念了一所职业学校。

嘉德中学念书的学生,百分之九十九都上了一本线,但也有十多二十个落榜的学生,陈茵茵便位列其中。

因为女儿落榜的事情,王玲整天跟陈文军闹,说要不是他这一年来对陈茵茵的关心变少,她至于整天闷闷不乐,高考落榜么。

不过这话说得真就冤枉陈文军了,自从陈茵茵和王玲出车祸入院以来,他对她们的照顾可谓是尽心尽力,有时候因为工作压力大,或许态度会稍稍冷一些,没有过去那么亲热了,但他却从没有亏待她们母女俩。

王玲却越发敏感,总觉得陈文军对她们的态度变化,是不是因为在外面有人了。

因此免不了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她还拉着陈茵茵一起哭闹,陈文军都没有做声。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终于,在那个炎热的盛夏,陈文军将一纸离婚协议书递到了王玲面前。

王玲彻底傻了。

所以边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去念大学,陈文军就和王玲光速离了婚。

暑假,边边回老家住了小半月,外公外婆的身体都还硬朗,糕饼店的生意一直很好,外公还总说,要让将来的外孙女婿来学他的糕饼手艺。

边边听着这话,总觉得很熟悉,但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后来边边在墙转角见到了傻子阿松,阿松动作机械,眼神呆滞,但是看到边边的时候,他眼睛里还是透出了兴奋的光芒。

边边将热腾腾的桂花糕拿给阿松,两人坐在门槛边分食。

“狼呢?”阿松问边边:“狼没有回来吗?”

“什么狼啊?”

阿松神情呆滞,目光困顿:“阿怀啊。”

“阿怀...”

“你好喜欢阿怀的。”阿松戳了戳边边的脑袋:“傻了呀。”

“唔...”

阿松拿着桂花糕走远了去,边边喃着这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莫名地疼了疼。

她好喜欢阿怀的。

九月初,边边北上,来到了北城的A大,A大位于市郊的大学城里,不过好在通了地铁,所以去市区也比较方便。

军训刚结束,边边的名声便在A大的高校论坛和微信群朋友圈传开了。

起因是她在军训结业演练中担任举旗手,被拍下了一组列队举旗的照片,照片里女孩穿着宽松的迷彩服,戴着鸭舌帽,半张脸被掩在阴影中,却不知回头对谁笑了一下。

十八岁的陈边边,倾城的美貌已然初见端倪,尤其是那嫣然一笑的清丽神采,瞬间击中了无数直男心。

别说直男了,就算是女孩子,看到那张照片,都忍不住会多看两眼,然后心里生出向往...

她太美了,眼里眉梢间仿若闪动着耀眼的光芒,令人怦然心动。

这张微笑的照片迅速在网络蹿红,被称为是今年新生军训最美旗手。

边边什么都没做,就成了A大当之无愧的校花以及网络红人。

边边不喜欢这样的关注度,所以平日里在学校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在所有女孩子都学着化妆打扮的时候,她通常都会戴鸭舌帽或者口罩,将自己的容貌严严实实地遮掩住。

美貌或许可以给她带来某些虚荣的快感,或者人际交往的便利,但绝大部分时候,它带来的祸端恐怕会更多些。

而且,她现在只想沉下心来好好学习课业知识,不想被外界过多打扰。

尽管如此,跟她告白的男孩还是络绎不绝。

宿舍楼下,三天两头能见男孩的花式表白,送花的、摆蜡烛的、弹吉他的...招数层出不穷。

边边把这些话讲给大洋彼岸的顾千珏听,听得顾千珏直乐呵。

视频里,她穿着一身时髦的裙装,走在大街,笑着打量着边边的脸蛋:“哎呀哎呀,是比高中漂亮了不少,不过也没有换脸啊,为什么高中那会儿没几个男生追你啊,去了大学倒是一树一树的烂桃花?”

边边上哪儿知道去啊。

“嘉德中学管束严格呗。”她漫不经心道:“那会儿谈恋爱被抓住了,学校会棒打鸳鸯,勒令一方退学的。”

“那也抵不住青春的躁动啊,我身边就好几对地下情侣呢。”

所以两个人想了半晌,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边边高中的时候没人追。

边边站在走廊边,远眺着宿舍对面的操场,忽然问道:“高中那会儿,我好像有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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