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病重(1/5)

却说贾琏、贾蔷二人也不曾走远,干脆便在贾蔷小院儿中安置了,打发人送了席面儿来,叔侄二人推杯换盏,转眼便酒酣耳热。

那贾蔷虽面上疏阔,实则心细如发,自前一回与贾琏闹掰之后,难免存了怨怼之心。

今年尤三姐回返,眼见尤三姐与贾琏并不亲近,那贾蔷便寻上了门儿去。起初尤三姐并不搭理,贾蔷知其心思,便悄然说了尤二姐身死内中隐秘,二人这才熟络如故。

贾蔷年岁渐大,如今虽也在族学厮混,却自知难成材,因是也没了考取功名的心思。素日里干脆与贾环、邢大舅、香怜、玉爱等一道儿往城外铁槛寺、馒头庵厮混。

又因贾琏自打承嗣之后,公中开支愈发不尽心,多有以权谋私之举,闲暇时贾蔷、贾环等心下怨恨,私底下进出荣国府没少盗用荣府器物往外头兑了银子耍顽。

此时被贾琏寻上门来,贾蔷自是心下惴惴,生怕勾结尤三姐,或是盗窃之事被贾琏知晓了。因是言辞极为小心,贾琏每每提及婚事,贾蔷都推说年岁还小,暂不考虑。

琏二爷好歹要些脸面,眼见贾蔷油盐不进,心下着恼之余干脆也不提那事儿,当下叔侄二人只推杯换盏说起闲话,一径到得入夜,贾琏方才熏熏然回返。

结果方才回返家中,便听闻贾母又病了。贾琏忙着延医问药,待忙过了这酒也醒了。心下不禁暗忖,眼见老太太三天两头落病,说不得身子骨就不大行了。若老太太这一去,任那王夫人如何搬弄是非,自己这承嗣袭爵之位也无人敢置喙。

如今自个儿方才二十几岁,这般看来子嗣之事倒是不用太过急切。说不得调理上几年,往后还有转圜呢?

又想起尤二姐滑胎的男孩儿,贾琏心下隐隐作痛,暗忖若是二姐儿那一胎座下了,岂非什么烦恼都没了?

贾琏这边厢暂且按下,却说薛家得了李惟俭允诺,虽夏金桂说的恶毒,可如今到底死马要当活马医,那宝蟾又是千肯万肯的,因是不过两日便来寻李惟俭疏通。

以李惟俭今时今日的位份,一封名帖送去刑部,薛家又上下打点,此事自然是成了。

这日薛蟠呆呆枯坐牢中。刑部死牢自是暗无天日,内中气味寻常人等绝难忍受。此时薛蟠已知时日无多,先前几日还四下叫嚷着‘先祖乃紫薇舍人’‘舅舅乃王子腾’。

眼见无人搭理,更有牢头讥讽,‘你那案子通了天,莫说是九省统治,便是当朝首辅也救不得你’。

薛蟠这才知晓万事皆休,于是不禁悲从心来,只觉对不住妈妈、妹妹。自个儿这一死,往后妈妈、妹妹又该如何过活?且还不曾留下一儿半女,说不得自个儿死后那薛家各房便要将妈妈、妹妹生吞活剥了。

正胡乱思忖,忽而听得锁链声阵阵,有牢头举着火把到得近前,开了牢房,捂着口鼻瓮声瓮气道:“薛蟠,有人探视。与你两刻,莫要让我为难。”

说罢让开身形,转眼便见薛姨妈领着宝蟾与一陌生女子入得内中。

此时薛蟠四肢纠缠锁链,见了薛姨妈立刻扑倒过来,母子相见自是抱头痛哭。

听薛蟠言辞中颇有悔意,薛姨妈哭道:“我的儿,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说来也是我的罪过,知你性子浑,小时也不多管教,方才有如今之祸啊。”

薛蟠哭嚎不已,大叫着:“妈妈,儿不想死啊。”

母子二人又痛哭一场,一旁的宝蟾实在看不过眼,禁不住出言道:“太太,时辰不多,还是办正事儿要紧。”

宝蟾不过是丫头出身,因被夏金桂利用这才做了薛蟠妾室,且待碧莲归家后,夏金桂转头儿便开始对付宝蟾,宝蟾自是要为自个儿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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