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敕造竟陵伯府(3/4)

果然,忠勇王已然领悟了唯有独门生意最赚钱啊。李惟俭好一番劝说,这才勉强打消了忠勇王的心思。

二人重新落座,忠勇王又审视李惟俭一番,这才说道:“昨儿本王入宫还与圣人说的,李复生被圣人吓得连本王都不敢见了。”

“惭愧。”

忠勇王点拨道:“不过略略敲打,当日与小策零搏杀的胆子呢?不过往后再不可胡乱妄测圣意,不然本王说不得上门抽你几鞭子。好好儿的李财神不做,做什么幸进小人?”

“是,往后再也不会了。”

见李惟俭果然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忠勇王便转而说起了军中事务。那东风火箭大批列装京营,几年下来,熟稔火炮性能的官佐也陆续培养出来,忠勇王有心提兵再次西征,一举踏平准噶尔。

奈何因着青海一役,圣人实在怕这个亲弟弟死在外头,无论如何也不应允。如今业已召回大将军岳钟琪,有心以岳钟琪为帅,待秋后与冯唐一道征伐准噶尔。

忠勇王道:“蒙兀人果然不能信,先前喀尔喀与准噶尔打生打死,错非我大顺庇护,哪里还有喀尔喀?如今眼见准噶尔势颓,喀尔喀又生出首鼠两端之心,真真儿是可恨!”

李惟俭思忖道:“此不过小事,如今大势在我,准噶尔形同冢中枯骨,喀尔喀再有心思,也不过是阳奉阴违罢了。且臣日前为使鹿部弄出了一套毛纺设备,待来日铺展开来,蒙兀与我大顺捆在一处,便是各家王爷生出异心,下头人也不敢与我大顺反目。如此行羁縻之策,有个几十年,大顺便能在草原推行改土归流。”

“哦?还有此事?”忠勇王大惊,追问连连。

李惟俭便将毛纺事宜一并说将出来。忠勇王听罢细细思忖良久,寻思半晌也不曾寻出内中错漏来。

李惟俭自是信心满满,这经济脱钩又岂是容易的?莫说是什么都不懂的蒙兀王爷,便是老美不也把自己个儿折腾了个欲仙欲死,到最后也没脱成吗?

好半晌,忠勇王一拍桌案:“着啊!不费一兵一卒,复生此策甚为精妙!哎呀,不成,本王须得进宫奏明圣人。”说话间霍然起身:“如此,便不多留复生了。”

李惟俭一怔,随即起身拱手道:“王爷自去便是,如此,下官先行回府了。”

“嗯,陈福代本王送送复生。”

当下太监陈福恭恭敬敬将李惟俭送将出来,临出门儿前,李惟俭心下实在纳罕,禁不住问道:“王爷……这几日可是身子不爽利?”

“倒是阴天时大腿有些瘙痒难耐。”

李惟俭颔首,自以为因着这般,忠勇王方才没留他在王府用饭,旋即告辞而去。他却不曾瞧见,陈福冲着其背影摇头笑了好半晌。

却是因着郡主李梦卿年岁渐长,前些时候与次妃一道儿入宫,吴贵妃便提及了婚事。次妃转头儿回来与忠勇王提及此时,随即点算各家子弟,算来算去竟无一人比得上李惟俭。

因此递了话儿,说不妨将梦卿许给李复生。

忠勇王当即就恼了,连夜抱了被子去了旁处,又好些时日没给次妃好脸色。如今方才缓和了,李惟俭就送上门儿来……以忠勇王的性子,没给这位竟陵伯难堪已是不易,还想着在王府用饭?呵,再多留一会子说不得王爷就翻脸了!

这日回返家中,用晚饭时傅秋芳就道:“老爷,如今那府邸修葺一新,择日便能搬进去了。”

李惟俭讶然:“这般快?”

红玉就笑道:“咱们银钱使得足,又开出了赏赐,可不就快了许多?”

傅秋芳又道:“各处匾额请了名家来题,俱已造好。”

李惟俭笑着瞥了傅秋芳一眼,调笑道:“秋芳怕是等不及搬进去了吧?”

傅秋芳略略噘嘴不言。她自是有辅佐夫君平步青云之心,奈何还不等她辅佐,李惟俭便好似窜天猴一般窜了起来!方才十六岁,已是二等伯了,如今又领衔武备院。

偶尔与一应孺人、安人往来,无人不艳羡傅秋芳走运。都道李惟俭其势已成,只消厚积薄发积攒人望,若有心二十年后定会宣麻拜相。

如今傅秋芳别无所求,只恨这宅邸太过逼仄,实在与老爷李惟俭的位份不配。因是这些时日极为上心,开出赏格来,一个劲儿地敦促匠人们加紧修葺。

眼见傅秋芳罕见娇嗔,李惟俭便笑道:“既如此,选个黄道吉日,咱们便搬过去。”

话音方才落下,晴雯就笑道:“还用四爷说?姨娘早早儿就去了灵官庙请人算过了,这月十六正是好日子。”

李惟俭情知傅秋芳面嫩,不好再做打趣,因是便道:“那就定下十六日搬家。”

众美无不欣喜,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待到夜里,这日正是傅秋芳值夜,敦伦之时,傅秋芳愈发用情,时而双蹙眉黛,有无限娇媚;时而秋波频盼,似有情稍寄;时而又春葱慢伸,好一个勾魂夺魄。

内中床笫之欢,自是不足为外人道。

转过天来,李惟俭自觉忙碌两月,转头又要去乐亭处置铁务,因是便生了懈怠之心。早间去得武备院点了卯,临近午时便回返自家。

暮春时节,草木生发,侧园里花团锦簇,正是游逛之时。方才用过午饭,正要与姬妾去园中游逛,茜雪便来报:“老爷,琏二奶奶来了。”

当下众人齐到仪门前去迎,却见王熙凤只领了丫鬟、婆子,既不曾带平儿,也不曾坐轮椅。

李惟俭因笑道:“二嫂子大愈了?”

王熙凤便笑道:“前几日刚拆了夹板,俭兄弟不知,那会子脚一粘地竟不会走路了,好几日才顺当过来。也就是亏着我年纪不算大,不然这伤筋动骨的,怎么也要再熬上一个月光景。”

李惟俭便道:“二嫂子刚过双十,哪里是不大?分明年轻得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凤姐偷眼观量,却见李惟俭神色如常。顿时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只道自己是小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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