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硬骨头(2/3)

方世中此人,平素都往成都跑,到处送钱送礼,仗着他有些背景和关系,素来不把本官和戴知府放在眼里。因为他侄子方智强在谷香县作恶多端,霸占三个菜市场,从来不纳税,本官多次过问,因此与方世中矛盾很大。现在,必定是方世中落井下石,要置本官于死地。

他提供的材料,根本就不可信,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半个时辰过去了,向来香就是眯着眼睛,斜躺在地上。

马致富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来人,将罪犯向来香带到公堂上去过堂!”

便气呼呼的起身而去,回到地面上,坐到公堂上的案桌前,又命人抬来一些刑具,准备侍候向来香。田路风气得踢了向来香一脚。

咔嚓!

哎呀!

向来香原本肋骨就是断了两根的,虽然后来有唐关为他接驳,送到按察司地牢里来,也是好吃好喝的,但是,动筋伤骨一百天,向来香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此时,向来香又被田路风给踢断了肋骨,顿时疼的浑身都是冷汗直冒,连声惨叫。

按司大人发话了,那些牢役可不管向来香的死活,便给向来香上了镣铐,上了枷锁,如拖死狗一般的拖着向来香,将向来香拖出地牢,来到地面上,来到按司府的衙门公堂上。

又将向来香一扔。

哎呀!

向来香的断肋骨碰撞起来,顿时又疼的死去活来,连声惨叫起来。

马致富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大吼一声:“来人,给罪犯向来香上夹棍。”

向来香即时大叫起来:“吕大人,救命啊!戴大人,救命啊!”

希望通过大吼大叫,能引来吕源和戴坤救他。

夹棍,亦称之三尺木之刑,有法定规格。

使用方法是用三根相连的木棍夹挤受刑者之足部,使之产生剧痛。

此刑具始于南宋理宗之时,明廷沿之。

众衙役一拥而上,给向来香上了夹棍。

顿时,向来香杀猪般的疼叫起来,不一会,头一歪,便晕过去了。

马致富喝令衙役盛来几桶井水,泼在向来香的身上。

向来香浑身**的,顿时又惊叫而醒。

马致富又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大喝一声:“来人,取下向来香身上的铁镣和枷锁,用老虎凳侍候向来香。”顿时,众衙役随即分头行动,有人给向来香除下铁镣和枷锁,有人搬来老虎凳。

老虎凳表面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个凳子。

但是,在末端有一根固定的木桩,在行刑的时候,将罪犯固定在上面即可。

木桩可以用来绑住手臂,使得人体的颈椎处于倾斜状态,下方平衡的地方绑上绳子。

最可怕的还是前端,会在脚部垫上石块或是砖块。

垫一块石头或是砖块的话,犯人的身体就会失去平衡性,会感到很难受。

如果垫两块的话,犯人就会很痛苦。

如果垫三块的话,犯人的膝关节就会很疼,保持如此姿势时候一长,骨头就会断裂。

通常经受过老虎凳折磨的犯人,落的残疾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整个身体也将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连正常的活动都做不到,可以说老虎凳是一种慢性的刑具。

犯人因此会在绝望中度过,感受身体上出现的各种变化和发生可怕的一切。

所以,老虎凳能够让犯人崩溃。

但是,向来香虽然恐惧,却仍然存在幻想,寄予吕源和戴坤会前来救他。

也因为以前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来给马致富送礼,见到那些衙役也会打赏,知道自己今天被马致富用刑之事,肯定稍后便会传到吕源和戴坤的耳朵里的。

于是,向来香便咬咬牙,豁出去了。

至于向来香上次被石天雨迅速定罪,那是因为石天雨隔空点穴,封住了向来香的穴道,让向来香说不出话来。

当时,石天雨又让无数的乡民指证向来香,如此便用大量的乡民的证词,来证明向来香有罪。

而当时,向来香无法诡辩,只能任由石天雨给他定罪。

现在,没有公审,没有乡民的证词,马致富想从向来香身上套出深度的案情,可不容易。

而每个官员的性格都是不同的。

马致富也没有在江湖上待过,断案也就是推理、利诱、威逼、钓鱼、设套、诬陷、用刑这几招。所以,马致富不可能使用江湖手段来征服向来香。于是,马致富见向来香还在死扛,便又拿起惊堂木,又一拍案桌,又大喝一声:“来人,老虎凳侍候向来香。”想通过严刑拷打来征服向来香。

偏偏此时,大门口的衙役大叫一声:“布司府吕大人到!”

向来香闻言,犹如在茫茫大海上,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便不顾一切,拼尽全力,推开那些衙役,侧倒在地上,大声叫道:“吕大人,救命啊!吕大人,救命啊!”

田路风大怒,拔刀而出,握刀就要劈向向来香。

马致富无奈的说道:“给向来香上枷锁!”便离开案桌,出来迎接吕源和安子午等人。

田路风愤怒的收刀,无奈的退闪一边。

吕源听得向来香的呼救声,急急快步而来,人也高大,步子迈的也大,眨眼间,便来到了按司府衙的公堂上。

看到马致富出来相迎,便抱拳拱手,说道:“马大人,不好意思,本官来迟了,有新消息,有新动态。请不要给向来香用刑,这里面有误会。现在,涪城知府石天雨正在赶回涪城去调查处理邬正道血案一事,可能会出现新的案情,向来香作为重要证人,必须留住他的狗命,待石天雨取回新证据,再来审理向来香一案吧。”

如此含糊其辞,十分委婉,没有说明自己是来保护向来香的。

但是,又让马致富必须保留向来香的狗命,不便再对向来香用刑。

以向来香在官场上的履历,自然心里明白吕源是来保护他的,顿时,心头一阵狂喜,暗道:戴老贼真是本官的好兄弟啊!真是本官的难兄难弟啊!

戴老贼肯定又求来吕源保护老夫了。

哈哈,真好!老夫必定大难不死,以后,老夫从牢房里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嘿嘿,以后再想办法收拾石天雨,收拾马致富。

姥姥的,都快把老夫折磨死了。

如此,心头一宽,又晕过去了。

马致富闻言,顿时作声不得,便转身大吼道:“来人,将向来香押回地牢,稍后再审,传郎中,给向来香疗伤。田路风,传令下去,务必看好向来香。另外,你约上袁伟清,带些人去涪城一趟,监督石天雨调查取证。”

田路风和众衙役均是气的七孔生烟,但是,又不得不听令行事,将向来香拖回地牢里,还派人去请郎中来给向来香医治伤情。将向来香拖入地牢之后,田路风即刻动身,带了两名捕快,约上袁伟清,策马赶赴涪城而去。

马致富遂抱拳拱手,躬身请吕源到公堂背后的内堂去坐会,品品茶,聊聊天。

吕源松了一口气,遂心生一计,便抱拳拱手,说道:“马大人,不了,就在门口聊几句吧,你我同僚多年,情同手足,无须客气。

老夫听说令公子尚未婚配,戴坤之女戴如意年方十七,大家闺秀,容貌端庄,身材亦好,乃是云南灵蛇剑门弟子,可谓文武双全,只可惜,其生辰八字与老夫之子不合。

所以,老夫收意儿为义女,看看能否与马大人结亲呀?现在,戴坤一家三口,暂住在敝府里,马大人若有闲功夫,可携令公子过来看看意儿。

如有不适,也没关系,反正没有正式作媒。

犬子初生,也是一样,并无与意儿正式谈论婚嫁。

所以,意儿不存在名声问题。”

为了营救戴坤,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将戴如意卖来卖去。

马致富不是傻帽,这个时候,涉及到戴坤的重大案情,岂会与戴坤结亲呀?

还想借此机会,往戴坤的案情里深度去挖掘更深层次的案情,要置吕源于死地呐!

于是,便抱拳拱手,委婉的对吕源说道:“谢谢吕大人关心犬子之终身大事!只可惜,犬子刚去京都,不日回川,下官自当携犬子去看望戴大小姐,若是有缘,则与戴知府结成亲家。

当然,这主要是看年轻人的缘分。犬子顽劣,下官经常奈何他不得。

不过,以戴姑娘之美貌,犬子必定会心动的。”

委婉推辞,话说的甚是动听。

吕源也不生气,点了点头,遂告辞而去。

而且,这也不算是热脸贴上冷屁股。

毕竟此事也没和戴坤商量,也没有收戴如意为义女,随口说说而已。

无论怎么样,毕竟还是保住了向来香。

刚才向来香大呼救命,说明马致富对向来香动了刑,但是,向来香并没有什么口供。

作为老官僚,也曾经当过涪城的知府,吕源明白,向来香暂时扛住了,口风算是严密的。

吕源回到吕府,来到西厢房,看到吕初生正在鞍前马后的服侍韩凤凰,又听说戴如意因为劳累而去睡觉了,不由暗自叹气,知道那肯定是戴如意的托辞。

于是,便去看望戴坤,向已经苏醒过来,并且躺在床榻上的戴坤通报了向来香的情况。

戴坤闻言,心头一阵激动,欢喜的赞道:“向来香为人正直,刚阿不亚,是一块硬骨头,好样的。接下来,石天雨会证明小弟与向来香无罪的。”

遂强撑着爬起身来,抱拳拱手,向吕源行礼。

为了保住向来香,从而保住自己,戴坤只好说向来香的好话,心里也想只要向来香口风严实,邬正道又已经死了,那么,此案就无法深挖下去,就无法涉及到自己的那些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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